“沒有一條能穿啊。”白清語比對了下幾條內褲的尺寸, 自言自語,“難道要留給茶寶上初中了穿?”

賀任沅喉嚨裡都在燒著火,伸手把白清語的睡褲粗暴地扯到膝蓋下面, 蓋住被勒出的紅痕:“就幾條內褲你還要當傳家寶?”

“我是沒有什麼能傳給茶寶的。”白清語突然湊近賀任沅,眼神閃閃地打量他,“少爺,你初中的時候多高?”

白清語堅信茶寶肯定要比照賀任沅的個子長的,提前探聽茶寶幾歲能長高。

賀任沅:“很高, 坐最後一排。”

白清語想到茶寶目前在幼兒園只能坐第一排,十分憧憬,伸手在賀任沅額頭上方比了比:“茶寶不挑食, 你挑食, 茶寶至少跟你一樣高。”

賀任沅:“挑不挑食是一回事,還跟先天基因有關,對照我沒用。”

基因,好複雜的東西,白清語收拾自己的快遞, “你沒用……算了。”

賀任沅太陽穴一跳,握住他的手腕:“內褲扔……退貨。”

白清語也有此意,拿出手機, 虛心請教:“怎麼退?店家不肯怎麼辦?”

賀任沅接過他的手機, 本來想行雲流水地替白清語操作, 贏得對方的驚歎,奈何白清語的手機開啟購物軟體就卡頓了十秒,而此刻白清語還目露期待地看著他操作。

賀律師於是氣急敗壞地說:“不肯退我給他發律師信。”

賀任沅耗時三分鐘才完成退款、免費上門取件、約定時間的流程, “明天我給你一個工作手機。”

白清語拒絕道:“我不能拿你太多東西。”

賀任沅:“我有義務給你提供工作機, 讓你更方便地上班, 不信你上網搜。”

白清語上網一搜,原來真有此事,不提供工作機的還被網友罵老闆摳門。老闆真是好東西,什麼都給。

“謝謝。”

賀任沅平復了會兒,站起來,從桌上拿來一個盒子:“結案了,翡翠勺子你不是說想要麼。”

黑色絲絨盒子裡躺著一對翡翠勺子,一柄完美無暇,一柄四分五裂。

白清語心疼地嘶了一聲,還好,他能修復,修復純天然無雜質的無生命物體,比給複雜的人類療傷簡單多了。

“我修好了還給你。”

“我用不上,送你和茶寶了。”

“不行。”白清語認真道,“翡翠勺子價值三百萬,貴重物品我不能收。而且,大額財物贈予,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索回,比如關係發生變化時,所以我更不能收。”

賀任沅脫口而出:“關係發生變化?戀愛關係以結婚為目的贈予的大額財物可以請求返還,我跟你又沒談戀愛。”

白清語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們有保姆和僱主的關係,有工作機就有工作勺,工作機辭職要上交,工作勺也沒說不要啊。”

賀任沅一噎,他不能保證白清語若是想帶著白小茶離開他,自己會不會不擇手段地阻止,半晌憋出一句:“你還怪懂法的。”

白清語一愣,“是噢,我還怪懂法的,我怎麼會這麼懂法?”

一定是他和鄧伯平時看的普法欄目已經刻入骨髓。

賀任沅覺得白清語在陰陽怪氣,自我安慰律師的家屬不是法盲也好,妥協道:“我給你寫贈予合同。”

白清語還沒反應過來,賀任沅已經大步上樓,從電腦直接調出一份贈予合同樣本,列印出來唰唰簽上字,和翡翠一起放在桌上。

“不說勺子的事,你噴了香水?”賀任沅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茶味,但跟泳池裡的天然茶味不一樣。

白清語今晚發現自己因為游泳茶味溢位,忙噴了一些綠茶香水掩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