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摸一下就不痛了嗎,那是我用神力給你恢復了!

沒法跟凡人解釋的一集。

賀任沅喉嚨失聲了一會兒,道:“以後叔叔都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賀任沅忽然有種撥雲見月的清晰感,他明白這些天不上不下焦灼的緣由了,是與茶寶出乎意料的相遇和超乎防線的心疼,他在摸索與白清語和茶寶的相處界限時,理智與直覺碰撞,進退維谷。

既然他對外不否認自己是茶寶舅舅的身份,就該盡到本分,給予茶寶作為賀家人的繼承權。年近三十,賀任沅對自己人生有清晰的認知,他以後大抵不會有自己的親生孩子。

白小茶沒聽懂這句話的分量,白清語隱隱約約覺得不對,白小茶好像賣了個大慘,導致賀任沅騰起做慈善的念頭。

他們是茶神,沒病沒痛,這不是向人類騙捐嗎?

金額巨大會觸犯法律,茶神可不干犯法的事。

白清語正要開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朦朧的畫面,他好像在對誰說“這是我偷來的貢品,你看看判幾年?”白清語大驚失色,他還幹過這事?他仔細回想細節,卻只能依稀記得自己揶揄的語氣,怎麼也想象不出這是對誰說的,警察?法官?無論偷沒偷過,萬萬不能再罪加一等,他忙對賀任沅道:“你和茶寶非親非故,我們已經欠你很多了,賀少爺你不用再給茶寶什麼,我自己能夠養好茶寶的。”

賀任沅再次聽見白清語急著劃清界限的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咬著牙道:“不、用、客、氣。”

白清語抱起白小茶展示:“我養得不好嗎?”

賀任沅無言以對,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就不能像茶寶一樣什麼都吃嗎?!他以後要把這對父子分開看,白清語是白清語,白小茶是白小茶。白清語管天管地,還能管他把錢給誰嗎?

“好,你的孩子你自己養。”他冷著臉道:“你去洗漱吧,我給茶寶換衣服。”

白清語:“我來。”

賀任沅想起自己給茶寶換衣服結果卡住了脖子,心有餘悸地站在一旁,發現白清語也不遑多讓。

白小茶就像一朵蘑菇似的被拽得搖搖晃晃。

昨晚賀任沅睡著後,白清語想起來給白小茶墊了一塊尿布。

白小茶大多數時候不尿床了,只是以防萬一,昨晚也沒用上。

每次使用過後都得清洗,白清語看了一眼賀任沅,決定在賓館就洗乾淨,免得同行人有意見。

賀任沅看著尿布覺得分外眼熟,他確認道:“你手上的是什麼?”

白清語:“可重複使用的尿布。”

賀任沅想起被“抹布”兜臉的那一天,閉了閉眼,他就說怎麼會有人在三樓曬抹布。

好訊息,不是抹布。

白清語已經拿著尿布進了衛生間,開啟水龍頭。

賀任沅跟了進來,皺眉:“你沒開熱水?”

白清語:“冷水也可以洗啊。”

山上氣候本就偏涼,冷水更是刺激,賀任沅見白清語總是無知無覺的樣子,有點惱火。

賀任沅冷著臉奪過白清語手裡的尿布。

白清語焦急道:“不要扔,洗洗還能用!”

賀任沅:“你出去。”

白清語嘆口氣,看來他要損失一條尿布了,罷了,賓館雖然熱水空調都有,但跟賀家的豪宅比不了,賀任沅睡一覺肯定渾身不舒服,總得讓他扔點看不順眼的東西出出氣。

賀任沅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假裝手裡的只是一塊普通的布。

不是他願意幫白清語洗尿布,只是他攔不住白清語在陽臺上曬尿布,他要保證下次再有尿布從三樓飄下來,總得是乾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