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裡還會飛呢。

這一趟纜車中途起了一點風,車廂在半空中刺激地搖晃,從纜車出來時,茶寶還興奮地緊緊摟住老闆叔叔的脖子。

賀任沅心想這一趟坐得值,趁熱打鐵道:“茶寶,以後叫我舅舅行不行?”

白小茶困惑道:“舅舅是什麼?”

賀任沅:“舅舅是——”是你媽媽的哥哥或者弟弟。

賀任沅意識到不好解釋,管家說白清語是單親爸爸,貿然提到母親這一角色不大適合,遂放棄:“還是叫叔叔吧。”

*這一趟旅程還算圓滿,白清語在動車上偷偷聞了白小茶的頭髮,經過一場黃山春雨的洗禮,有點像黃山毛峰了。

白小茶身體長得慢,頭髮長得不慢,過幾天就能剪短一茬了。

賀任沅的司機到南城站接站,上車後,賀任沅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回家。”

白小茶聰明地說:“司機叔叔,江爺爺家在——”

他流利地報出地址,兩天不見母雞,有點想念噢。

賀任沅:“……”剛才培養的叔侄情分呢?江家老小區。

茶寶出門旅遊第二天,許麗娉,也就是江教授的母親,親自從雞窩裡撿出一枚雞蛋,拍掉上面的草屑,攢了四個了,留給茶寶明天當早餐。

她和丈夫不愛吃水煮蛋,以往母雞下的蛋,大多都送給鄰居,她餵雞用的是天然好穀物,雞蛋比超市裡買的香,適合小孩子吃。

她撿完雞蛋出來,看見隔壁棟的王嬸出來遛狗,寒暄道:“吃飯了沒。”

“吃了。”王嬸覷著她手裡的雞蛋,明知故問,“最近母雞是不是不下蛋了?我孫子好幾天沒吃上你家雞下的蛋了,鬧著要吃江奶奶家的雞蛋呢。”

許麗娉愧疚地笑了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最近我表侄子帶孩子住我這裡,孩子也喜歡吃雞蛋,下次我讓小禮再新增一隻母雞。”

王嬸子見許麗娉並沒有把手裡的雞蛋給她的意思,心裡頓時不舒服了起來,誰不知道江家新來的青年就是個保姆啊,說什麼表侄子,雞蛋給保姆的兒子吃,也不給十幾年的老鄰居孫子?她囔囔開道:“別新增了,要不是我吃人嘴軟,我早就受不了你這雞窩了。”

許麗娉笑了一下,她都不想說王家的狗到處亂拉亂尿有多臭:“是麼,你以前吃雞蛋的時候確實沒這麼說過。”

王嬸:“你什麼意思啊,你以為我就圖你這些雞蛋?”

許麗娉:“我沒有這麼說,你遛狗去吧,狗都急了。”

王嬸:“你說誰狗呢,虧我孫子每次可憐你,叫你一聲江奶奶,白叫你這麼多年。”

許麗娉:“你可憐誰?”

王嬸:“可憐你沒有孫子,你兒子是同性戀生不出孫子給你抱!你攢雞蛋給誰吃呢?沒文化的保姆的孩子你當孫子認?”

許麗娉臉色一變:“總比你老賴兒子好。”

王嬸先說了別人兒子,卻最容不得別人說她兒子不好:“起碼我兒子沒病,你兒子有病!噁心!”

啪!許麗娉沒忍住,上前打了她一巴掌,眼眶通紅,氣得發抖:“輪不到你說!”

王嬸頓時哭嚎著坐在地上,手裡還牽著狗繩上下亂舞:“教授媽媽打人啦!上樑不正下樑歪!難怪你教書一輩子,教出個同性戀兒子……”

此時正是飯後散步的時候,老小區老人多,不一會兒就聚了圈人。

王嬸坐在地上咒罵,她的狗變成壯膽的武器,一會兒抱一會兒推。

許麗娉僵硬地站著,嘴唇成一條線。江父聞聲出來拍著她的後背,有些嘴笨地哄。

賀任沅送白清語父子倆回家,正巧看見這一幕。

他還沒反應過來,白清語就帶著白小茶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