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語走到睡覺的屋裡,將白小茶抱起來:“今天提前放學咯寶寶。”

……

白清語回家把小崽子放在床上繼續睡,關上門給僱主江禮帛打了電話,希望能預支一個月的工資。

江禮帛很痛快地直接轉賬過來,並問:“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白清語簡單說了一下原因,表明自己不是無故預支工資。

江禮帛頓時憤慨:“這不是碰瓷嗎?不是,碰瓷都碰到幼兒園去了?這錢你不能直接給她,你等著,我找個律師朋友問問。”

白清語:“律師?”

他腦海裡忽然飄過了一些刑法、民法的法條。

真奇怪,他明明沒有學過任何法律。他的腦子趁他不注意偷偷學習了?難怪他在幼兒園能講出那麼有條理的話!

“清語?清語?”江禮帛以為他遇到這種事懵了,“你別急,說破天也就是一萬五,錢可以再賺。”

白清語:“好,謝謝你。”

白清語結束通話電話,突然想到賀任沅。

賀任沅也是律師,而且是一位很厲害的律師。

不過,他沒有賀任沅的聯絡方式,也說過了不再聯絡。

白清語撐著下巴思考,其實他可以用神力把杯子恢復原樣,但是,一來破杯重圓被人知道會暴露,二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少用神力,神力可以治傷,痊癒一個杯子太浪費了。

*大洋彼岸,江禮帛在通訊錄裡翻到一個律師,斟酌著措辭。

之前他學校發生一樁案件,受害者是一名女生,加害者是其法律系導師,女生家庭貧困,最後卻是一名鼎鼎有名的律師,接下了女生的委託,將人渣送進監獄。

律師費只收了一千塊,既不為財,也不為名——本樁案件沒有曝光藉助輿論力量,便談不上大眾名聲加成。

江禮帛作為不太重要的證人,案件結束後,趁此加了律師的聯絡方式。

江禮帛翻到了“賀律師”的微信,賀律師對於弱勢群體,抱有同理之心,他點開對話,猛地想起,賀律師好像改行了?

“問一問吧,就算不願意接受委託,萬一能給個意見呢?五五分能拉到三七分也好。”

江禮帛編輯傳送:[賀律師您好,我有個朋友的孩子在幼兒園打碎了同學帶來的名貴杯子,被要求責任五五分賠償一萬五,我覺得不妥,可以請您幫忙打官司嗎?]他又把白小茶和張耀族的影片重點發過去,並語音簡訴了白清語發現的疑點。

江禮帛發完之後,拍了一下腦門,糊塗了,這麼小的案子,隨便找個律師就行,賀律師估計不願意。

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覺得,這種事找賀任沅準沒錯。

叮咚。

賀律師回信。

江禮帛一看,四個字:另請高明。

“啊,果然這個案子還是太過家家了。”

江禮帛正要找其他人,賀任沅突然把電話打了過來。

[喂?][把全部監控發過來。]*賀任沅早就不打官司了,因此從微信中跳出莫名其妙的邀約時,連語音都沒聽便拒了。

下一秒,對方發過來的影片載入完成,上面赫然是白小茶的影子。

白小茶?江教授的朋友是白清語?

賀任沅點開語音,還沒聽完就已經火冒三丈。

白清語又被欺負了?他都已經下定決定不管白清語了,哪怕他在外面被騙光了錢也是自找的。

但是一看到影片中,不知道誰家孩子吃個藥還大爺似的要白小茶扶著瓶子,最後自己伸手也不用力,白小茶撤一隻手杯子就摔了,就這他媽還有臉要白清語賠錢?賀任沅深呼吸了兩下,碰瓷碰到他這裡了,行,不就是碰瓷嗎?白清語是白清語,白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