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終於明過來,歇斯底里沒有用,協商談價才要緊。

“我兒子只摔碎了一根,賠償最多不應該超出一百五十萬。”

馬律師笑了笑,道:“張太太您可能不瞭解[一對]的概念,稀物成對的價格遠高於單隻價格,所以,一半,是不夠的。”

賀任沅聽到這裡就走了,接下來是價格談判階段,賠償足夠讓張家長教訓,又不至於完全走投無路。

張耀族媽媽眼前一黑,還有這種說法!

她連忙找律師估值:“我要是買下這根摔壞的勺子,這些碎掉的翡翠能回本多少?”

律師實誠地說:“這柄翡翠茶勺細長,珍惜就珍惜在它的長度和無瑕,令郎這麼一摔,柄斷成四五截,頂多只能磨成小珠子了,價值大打折扣。”

張耀族媽媽指甲嵌入掌心,她縱容兒子隨意對待貴价物品,使其時時處於輕易被別人弄壞的境地,想不到有一天遭到了反噬。

一百多萬,一百多萬……完了。

她完全沒想到白小茶的舅舅有錢又黑心,故意找的翡翠,還是細長勺,一步一步都算計好了的!……

白清語半路上遇到管家送白小茶回來,心裡就對“舅舅”人選有了猜測。

他撓撓臉蛋:“茶寶的舅舅是……”

管家道:“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舅舅。”

白清語:“……”

白小茶:“爸爸,我在警察局看見老闆叔叔了!”

“老闆叔叔被抓走了嗎?”

可他沒有在外面搖奶茶。

白清語:“沒有。”你才差點被抓走。

白清語給白小茶一個芝麻球,讓他吃東西沒空聽大人說話,才道:“齊叔,少爺的茶勺……”

光是聽價格,就知道是一對極漂亮的翡翠,為了一個玻璃杯戰損實在太可惜。

齊管家低聲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或許卑鄙一點想,少爺趁機折現了上百萬,還能剩下一根給茶寶摔著玩。”

白清語:“話不能這樣說,少爺不缺這百萬。”

但是他一下子就欠賀任沅很多很多了。

“能不能把碎掉的勺子拿回來,我會一點修補技術。我覺得勺子挺好看的。”

白清語想著,如果有一天他覺得人間無聊,打算回神境過活,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把勺子修好就跑。

管家沒想太多,以為他的修補技術是傳統的金鑲玉,但是白清語都明說勺子好看了,那就是少爺的機會。

他立刻給賀任沅通風報信,言簡意賅:“白清語喜歡那對勺子,想修補。”

少爺您看著辦吧。

賀任沅走出警察局兩步收到簡訊,不屑地想,白清語喜歡關他屁事。

手指卻很誠實地給馬鳴發訊息:“讓步五萬,把勺子碎片要回來。”

賀任沅回到車上,從後視鏡裡看見自己的臉,不由沉思。

他的演技還挺能嚇唬人的吧?

居然沒有人懷疑他不是白小茶的舅舅。

手機彈出一條訊息,是江禮帛詢問案件進展。

賀任沅隨手發了個“解決了”。

所以,江禮帛就是白清語投靠的發財同鄉?還住在他家?上次來接白清語的賓士車主是江禮帛的朋友?不對,江禮帛父母是本地人,跟白清語的老家隔著十萬八千里。

賀任沅皺眉握住了方向盤,白清語嘴裡就沒一句真話,他真是屢次被氣昏頭了才偏聽偏信。

他立刻掉頭,當面問個清楚。

老小區停車位不夠,賀任沅把車停在外面,步行進去。正要詢問管傢俱體門牌號時,迎面走過來兩個接孩子放學的大嬸。

“江教授家新來的保姆挺負責的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