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示意自己的秘書:“去 ,給賀總泡一壺茶。”

王總的秘書是男的,卻是長得漂亮,一雙擺弄茶盞的手修長靈活。泡好茶後遞給賀任沅時,左手遞茶,右手順勢撫上賀任沅的手臂。

賀任沅在他碰上之前,嫌惡地站起來,笑了笑:“謝王總美意,這茶我品了,不如我家保姆泡澡用的茶葉,王總估計是上當了。”

王總和男秘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賀任沅也太過分了,竟然拿他高價買來的茶葉跟泡澡水比?還是保姆的?他爹的,賀任沅真是油鹽不進。

王總屁股底下生了釘子一般,連頭髮絲都透著難受,完蛋,以他對賀任沅的瞭解,浪費了一次見面的機會,就沒有下次了。

賀任沅道:“送客。”

這些年他對茶葉逐漸麻木的原因之一:總有阿貓阿狗藉著貼上來。

既然想要採用這種不正當的手段,看來合同上的東西也不是他想要的,沒有商談的必要。

賀任沅大踏步出了會客室,將幾萬塊的高定外套脫了,放在垃圾桶上面。

家裡那個可惡的保姆,就是被這些人襯托成單純小白花的。

*“衣服髒了回家洗洗就好了,寶寶有沒有被燙到?”

“沒有噢爸爸。”

工廠的老闆中午包飯,給每個人都點了一份快餐外賣。

外賣盒是那樣四格的軟塑膠殼,只端著一邊,另一邊就會撐不住傾斜下去。

白小茶沒端過這種飯盒,幫爸爸接外賣時,不小心把炒茄子裡的油水流出一些到爸爸腿上。

白清語拿紙張擦了擦,開啟蓋子,夾了一筷子茄子給白小茶:“好吃嗎?”

白小茶:“好吃。”哪裡有老闆,哪裡就有免費的飯。老闆是個好東西。

父子倆足足在工廠幹了九個小時,最後老闆湊整給了兩百塊,還送了茶小寶從大到小一排雞翅木勺子。

白小茶如獲至寶,回家的公交車上一直在展示,拿出一根凹槽比較深的,“爸爸,這根吃稀飯。”

“爸爸,這根吃乾飯。”

“爸爸,這個掏蘋果。”

……

給每根勺子都安排了用處,白小茶靠在爸爸懷裡睡著,還緊緊抓著自己的乾飯工具包。

父子倆要坐一小時公交,回家時比賀任沅還晚。

賀任沅今天吃飯時沒有見到白清語,皺了皺眉:“白清語呢?”

在南城只有這一處住所,這麼晚了還不回家?管家把董事長做的海膽蒸蛋端上桌,道:“去外面玩了吧,初來乍到,南城對他可新鮮了。這是董事長做的海膽蒸蛋。”

賀任沅索然無味道:“不吃。”

管家象徵性地勸勸:“太太說您好歹嘗一嘗,不然就讓我說善意的謊言了。”

賀任沅起身回屋:“隨你怎麼說。”

管家:“好咧。”

賀任沅走了兩步,道:“給他打電話,夜不歸宿扣一天工資。”

管家:“好、好。”

賀任沅欺壓完保姆,心裡總算舒服一些。

管家立刻給白清語打電話:“你怎麼還沒回家,吃晚飯了嗎?”

白清語:“還沒,留點剩飯。”

管家:“茶寶吃了嗎?今天吃海膽燉蛋。”

不愧是能做大做強的董事長,知道自己廚藝一般,就採用頂級食材,海膽燉蛋只要洗乾淨海膽,打個蛋進去就成。

老爺做得舒心,寶寶吃得放心。

白清語實話實說:“他看見了飯就應該能吃點。少爺在家嗎?”

管家道:“在書房,咱從後門進。”

說起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賀任沅已經連續回家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