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粵那邊的石廳長十幾年前已經是副廳級了,可到現在雖然進了中央部門,也只是副職。
雖說傳聞他即將進京,但從副到正,中間隔了十多年!
而祁同偉呢?四年前升為副廳,去年底,也可以算今年,才正式成為系統的領頭人,成為真正的祁廳長。
按照常規流程,下次提拔至少得三年後,也就是2014年。
可現在立了大功,還參與了規格很高的表彰大會,看起來也是符合“破格”條件的?
就像後來的易學習,不就是在呂州當上了第二把手嗎?雖然易學習資歷算夠了,但在基層幹了十多年的也不少。
憑什麼別人不能例外,到了他這兒就不行呢?歸根結底,還是要看有沒有人願意為你破例。
因為破例不是隨便說說就行的。
聽到高育良的話,祁同偉眼睛微微一亮,謙虛地說:“這些都是老師教導得好,不然哪會有這樣的機會。
"
高育良笑了,語氣帶著欣慰:“這不是我教出來的。
說實話,要是你不一直保持著那股鑽勁和進取心,我都快認不出現在的你了。
"
祁同偉咧嘴一笑,坦然道:“人總是在成長的。
以前只顧著往上爬,忽略了不少事情,現在輕鬆多了,自然覺得變化挺大。
"
他自己明白變化不小,不熟的人還好,熟識的人一眼就能察覺。
所以他一直努力改變自己,就是為了讓別人看到祁同偉的巨大轉變。
只有變化足夠明顯,大家才會信他真的變了。
祁同偉提起“無債一身輕”的時候,高育良心裡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就是跟梁璐離婚了唄。
不過一想起這事,高育良就會想到自己的外甥女陸亦可。
他倆在一起,高育良心裡還是有些複雜。
倒不是說祁同偉配不上陸亦可。
高育良覺得,祁同偉要是離了婚再找,找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姑娘不成問題。
反觀陸亦可,長得不算特別好看,快三十的人了。
要是沒有真愛,這倆人根本不會走到一起。
所以高育良其實是看好他們的,但他真擔心的是陸亦可的老爸。
那個連襟可不是省油的燈。
當年因為重男輕女,給剛出生的陸亦可起了“陸步餘”這樣的名字,後來幾個女兒長大,根本別想自由戀愛,全是他一手安排,專挑軍人。
雖然陸父在職位上沒虧待女兒,但高育良的小姨子可是法官,文化人,教出來的閨女也知書達理。
結果女兒連自由戀愛都沒經歷過,還要嫁比自己大五六歲的人,讓高育良也很無奈。
還好老大和老二嫁的人都還靠譜,日子過得很不錯,高育良也就沒多說什麼。
但他相信,陸父肯定還是會給陸亦可挑軍人做物件,而且一旦知道了祁同偉的事,肯定會暴跳如雷。
畢竟祁同偉是高育良的學生。
高育良和陸父當年因為陸亦可的名字就鬧得不太愉快。
一個要堅持叫“陸步餘”,一個非要改成“陸亦可”。
雖然最後高育良贏了,但兩人因此結了仇。
現在又冒出高育良的學生,還是二婚的,和陸亦可好上了,陸父肯定不會覺得他們是真心相愛,只會懷疑是高育良從中作梗。
"高老師,那我先走了。
"祁同偉說完就轉身離開。
天慢慢黑了,祁同偉也沒多留,站起來告辭。
吳老師和高育良送他到門口,吳老師輕輕說了句“晚安”,就打算回一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