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祁同偉順手把手機揣兜裡了,回頭對身後的陳隊長說:“鄭乾的手機我先拿著,找人做個記錄。
"
“好嘞,祁廳長!”
陳隊長也沒多想,直接回了句:“反正要關他十五天,您隨意操作唄。
"
“嗯,我先回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不能偏袒,也不能違規。
"
“懂了,祁廳長。
"
沒多久,祁同偉拿著手機出了市局大門。
他給張寶寶發了幾條訊息,然後坐上車,準備去赴約了。
市局裡發生的事,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也沒刻意遮掩。
值班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見了些風聲。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整個京海都傳開了——至少是那幾個知情人士之間。
趙立春作為一把手,自然早就從秘書那兒聽說了。
早餐時間,他笑得前仰後合的。
畢竟當年陳岩石跟他槓得很兇。
要是對方還在臺上,以趙立春的小肚雞腸,肯定不會饒過人家。
就像那些**的政客一樣。
人下去了,過去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趙立春也不想破壞這個規矩,因為他將來也得下來。
這是個預設的遊戲規則。
趙東來這人以前看著挺精明,沒想到做事這麼不靠譜,就因為這事,還得開除個好同志。
你的意思是要在今天的省會上好好批他一頓,順便明年想辦法把他調走?
趙立春可不希望有人討好陳岩石,尤其是趙東來這種市局領導,這讓他很惱火。
明白了!
秘書走後,開始準備下午的發言稿。
趙立春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高育良,商量一下,好在大會上一起努力。
省城,高育良的辦公室裡。
高育良掛掉電話,嘆了口氣,轉身對祁同偉說:“陳老可是老同志了,你說話能不能說得柔和點?”
祁同偉立刻解釋:“高老師,我對陳老是非常敬重的!前幾年你也看到的,我去的時候,他對我並不熱情。
後來我就讓人帶些補品給他,畢竟我和陳海是同學,和陳陽當年也有過交情,送點普通的補品有什麼問題呢?但你也知道,陳老根本不稀罕我的東西,不願收我的禮物。
昨天的事,情況你也清楚,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看著祁同偉一臉委屈的樣子,高育良不得不承認,他昨晚的話確實有道理。
陳岩石確實是老糊塗了。
莽村的犯罪證據確鑿,壞事做盡,過去那些案子加起來,恐怕一個小辦公室都裝不下。
這樣的人還能說得通?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作為政法教授,高育良實在無法接受陳岩石那種毫無邏輯的說法。
這就像窮人去搶錢,是因為沒錢才搶;單身漢去犯那種罪,是因為沒老婆才犯。
這不是荒謬至極嗎?
“好了,大會快開始了,你回去準備準備。
你之前提的提案,我和趙立春書記商量過了,可以推進。
"高育良說道。
"太好了,高老師,那我就先回去了。
"祁同偉高興地走了。
高育良看著祁同偉的背影,忍不住搖頭。
自己這個學生最近的行為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一件件事,樁樁事,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上午十點,省大會正式開始。
省級領導都到了,祁同偉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