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

而李恆,就好像是清泉流淌過石板,未曾沾染半點塵埃的感覺。

在徐錦程的引薦之下,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

必然是簡單交談,因為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紫府修士浮雲子的講道便開始了。

在南荒百宗當中,絕大多數宗門並沒有元嬰修士,基本全部由金丹境修士頂門立戶,因此南荒一域又將金丹真人境修士,稱之為結丹宗師:已經可以開宗立派的修士。

而僅次於金丹修士以下的紫府修士,當然是南荒一域各宗的高層了,基本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受到尊重,除非有人想要結怨甚至發生宗門戰爭。

開壇講道,吉時已至。

一名白髮黑袍,面容清俊的老者,在道殿上空憑空而現,緊接著緩緩飛降下來,氣度雍容。

“弟子,拜見師尊!”

道殿之內外,在場所有的修士,無論師承譜系如何,乃至過往有沒有見過這位浮雲子上修,此時此刻要聽人講道,皆是盡數恭敬起身,行以大禮參拜。

這是尊道,亦是古禮。

道不可輕授,法不傳六耳,上修開壇講道,這已經是很大的恩德。

若是再不予以足夠的尊重,那簡直就是在與在場所有修士為敵,因為在這一刻,在場所有的修士,都是紫府上修浮雲子的弟子。

“看來,是我多想了。

如此人物,如此風采氣度,當不至於做那中途截殺低階修士賺取財物的事.”

當臺上的清俊老者,不發一言,端坐於蒲團之上,拿起身旁的小玉錘,輕輕砸在身旁玉磬之上。

“叮~”一聲悠揚,全場肅穆凝神、針落可聞。

講道,開始了。

一息,兩息,三息~道殿內的所有修士都稟氣凝神,全神貫注,注視著法臺上的浮雲子,然而這名老者卻始終都沒有說話。

然而漸漸的,口雖未開,瀚海呼嘯之聲,卻漸漸開始充斥整座道殿全場。

在這一刻,很多人本能地閉上眼睛,聽到了海風,口鼻間充斥了大海特有的氣息。

講道,未必要用講來進行:我演繹我法,我道之領悟,汝等能夠領悟多少,全看各自悟性。

隨著時間的推移,道殿之內越來越多的修士閉上了雙眼,竭力感應著此時此刻已經充斥道殿當中,那近乎有質無形的瀚海道韻。

慢慢的,張烈也僅僅閉上了眼睛,這種時候閉上眼睛,似乎是一種正確的選擇,因為這樣可以凝聚心神,體味感悟到更多的上師法意。

但就好像是天生逆骨似的,張烈本能地就不願意閉上眼睛,他堅持著,掙扎著,一直到那瀚海道韻法意將自身身心完全淹沒吞噬,在閉上雙眼的前一刻,張烈彷彿看到法臺之上的黑袍清俊老者,在他的背後有一輪彷彿黑色彎月似的器物浮現。

“黑月?那是一件本命法器!”

修士未入金丹真人境界,就無法祭煉出真正的法寶,但其實在紫府境界時,就已經可以祭煉本命法器了,人功合一,人器合一,本命法器可真正意義上收入修士體內,於高階修士身體任何一處打出,操控如意,並且可以不斷反覆祭煉提升品階,以自身神識法力溫養,讓法器在隨著修士晉升的同時獲得本質晉升。

不過張烈師出根基頗厚的名門大宗,他是知道的,許多金丹境功法中根本就沒有本命法器的煉製法門,而且紫府境修士想要湊齊材料煉製出本命法器也是件頗為難的事,極為消耗資源。

卻是沒想到,這位紫府上修浮雲子成功煉製出來了。

僅憑此法器,這位修士在紫府修士中就已不是弱者了。

黑色的月輪,懸於浮雲子頭頂的同時,月輪一旋,形成的黝黑的環圈當中彷彿有無限恐怖的風暴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