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今晚格外瘋狂,對比昨晚可以說是毫不收斂。

梁初這才知道昨晚的林沐有多溫柔。

要說昨天的他像溫馴的牽著繩的大型犬,包圍著她卻順著她溺著她;

那今天就像肆意在山間的狼王,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勢。

林沐動作發狠,道:“以後不許再提離婚這兩個字,開玩笑也不行。”

梁初心中微微發澀,攥緊著被單承受著他傳遞的不滿和不安,顫著聲道:“我錯了,再也不說了……”

林沐眼眶緋紅,帶著欲氣,“喊我什麼?”

梁初的氣息像坐過山車一樣不穩,道:“沐哥哥……”

林沐提醒道:“今天喊我什麼了?”

梁初的注意力有些潰散:“沐、沐哥哥……”

林沐握著她細腰的大掌微微發力,糾道:“不對。”

梁初略迷茫道:“林、沐……”

林沐的手滑落到腳踝上,指節慢慢摩挲著,激得梁初小腿一顫想往回縮,但是被圈住,牢牢握在掌間。

林沐又道:“不對。”

沉浮間,梁初腦子早已陷入一片混沌,只聽見他一遍又一遍糾著對她說“不對”,然後就被拽入一片深海,

像多變的海上天氣,暗了,海浪愈加洶湧,溺在海面只能拼命拽緊唯一的一塊浮木,心慌亂跳著,卻無法自救。

恍惚間,梁初眼前似窺見一絲亮光,下意識道:“老、公。”

林沐聞言頓了一下,鼓勵的輕吻她殷紅柔軟的唇瓣,道:“真棒,”

他哄道:“乖,初初,再喊幾聲。”

梁初見他溫柔了不少,像得了糖輕易取信於人的稚嫩孩童,信以為真的喊了。

但瞬間再次跌入深海的她追悔莫及,顫著手無力的推搡,只好抓著對方的皮肉劃出點微不足道的痕跡。

她暗自懊悔著這次輕易上當,卻在下一次啜泣著淚如雨下時被哄著再次“犯錯”。

像極了吃糖得了蛀牙的孩童,牙好了之後再拿糖哄著還是會忍不住誘惑想吃。

而不同的是,梁初的“牙”可沒好,一直承受著“蛀蟲”的啃食。

腳踝肌膚上血紅妖異的彼岸花盛開著,如同漂在水面上的荷花般隨著水波起起伏伏。

她的眸光恍惚間也落在那朵豔色的花上,不知是晃的還是淚遮的,眼前漸漸有些模糊。

紋那朵花是梁初為了改變氣質而做出的行動之一。

梁初給人的感覺太過乾淨,出水芙蓉般的乾淨。

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可能沒什麼問題,甚至更受歡迎。

但是如果要混入那些組織,以她目前的氣質,即便她演技好,也會被一眼看出來特殊得不像是一條道上的。

簡而言之,她是另類。

所以這段時間她也在有意的一點點改變著自身的外在氣質,比如妝容不再淡色系,偏向成熟濃豔一些,看起來就不好惹。

也為了顯得她沒有那麼“乖”,方便執行這次任務才紋的這個花樣。

本來她想誇張的紋在手臂上,紋個大花臂之類的,有些威懾性,但是林沐知道她這個想法後嚴詞制止她。

梁初略一思量考慮到紋身那麼一大片估計怪疼的,而且以後要洗掉肯定是件麻煩事,所以她就採納林沐的建議。

自從在腳踝上紋上了這個圖案,林沐沒少吻它,要說這個行為有些變態吧,偏偏他做的時候模樣虔誠得像個忠誠的信徒,但要說他沒有幾分歪心思邪念頭,偏偏眼底的目光炙熱又狂妄邪肆。

——

美好總是易逝,如煙花般絢爛卻短暫。

耀人奪目地開在眼底,卻只能在回憶裡輾轉甘甜釀出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