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隊長,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一個不怎麼說話的隊友都開口了,其他人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後,紛紛點頭。

“偷襲的話,楊易有優勢。”

見楊易點頭,梁初看著他繼續道:

“你可以用飛刀抹脖子,注意要快準狠,一擊必中,不然錯過了很難有機會了。”

“抹……抹脖子?”

楊易一臉驚懼,聲音都顫抖了幾分。其他人也面露難色。

“抱歉,嚇到你了。我也沒有殺過人,有心理障礙我理解。”

“我們就當他不是人。”

“像這種視其他人的命如草芥而肆意妄為的傢伙,根本就不算是人。”

“我們不必有負罪心理。”

“楊易,你就當他是一條蛇。”

梁初直視著他的眼睛,直到他的眼神漸漸堅定,繼續說:

“你們的射擊準頭都不錯,和我一起射對方的眼睛,減弱他們的行動力。”

……

漸漸暗下來的天,像是潛伏起來,張著大嘴慢慢吞噬食物的惡獸。

隨著路越走越遠,梁初他們發現了不少打鬥的痕跡:

樹上猙獰的劃痕、凌亂的草叢和地上的腳印、脫落的彈殼、可疑的血跡……

“隊長,你看。”一個隊員好像踩到了什麼,示意梁初回頭。

梁初看著地上一抹不一樣的色彩,緩步上前,腳步聲掩飾到幾乎沒有。

她拿出手電,示意隊員們圍在自己周圍,用手掌遮住只剩一點縫隙,直到開啟開關時只露出一絲微光,然後蹲下湊近那處地方。

當照清楚那一刻,梁初瞳孔一縮——

地上的是一隻斷掉的手掌,正滲著血,手電的微光照在上面,微青黑色的面板和森白的骨頭看起來陰森又恐怖。

梁初壓下眼底的心驚,凝眸注視,放低手電筒,褐色的眼珠隨著光照的移動而觀察起來,

這隻手在這有一段時間了,顏色早已變化,

梁初拔出匕首給它翻了個面,忍著噁心挑開幾條蛆蟲,隱隱地可以看見手心上得以在蟲子口中僥倖殘留下來的一小塊面板上,有半個黑色的圓圈紋身。

這不可能是他們參與演習的人的手。

梁初微鬆了一口氣,“噠”地一聲關上手電筒起身,聲音很輕,語氣淡然地開口:

“放心,這不是我們的人,他手上有紋身。”

這語氣平穩地話語令隊員們齊齊緩了下心神,心下了然。

軍校內的老師和學生,都不允許紋身,這是死命令,不會有人違背。

他們第一眼看到這個斷手,心中都是悲憤地,覺得敵人給他們一槍斃命還不夠,

居然還喪心病狂的斷手摺磨他們!

現在知道有人成功反殺敵人,他們這一路上長時間緊繃壓抑的心終於有了一絲髮洩口。

“現在看這情況,肯定有越來越多人發現了不對勁,”

“除了他們自己的敏銳度外,也有可能是指揮中心發現了什麼,然後透過耳麥進行了通知。”

通知?

隊員們都疑惑地看著梁初,可是他們並沒有收到啊!

“很抱歉,我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大家。”

“我在前幾天就聯絡不上藍耀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