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崗之上，月色之下，南瓜燈發出微光，紅焰周身毛髮的末尾，猶如墜著火星一般。
“就是這裡啦！”
南瓜傑克蹦蹦跳跳的圍繞著小白和紅焰轉圈圈。
紅焰鼻孔裡噴出熱氣，吹得地面上的灰塵都揚了起來。
前方就是曾經的新兵集訓營地，簡辭同林七夜在這裡進行了為期一年的訓練。
訓練結束之後，新兵們被派往不同的守夜人隊伍，教官們也都返回了上京市，裝置物資被搬走之後，這裡便空了出來。
那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這裡一直也未曾再利用起來。
黑暗中，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從草叢裡面跑過去。
小白看也不看一眼，只望著眼前荒無人煙的巨大空地。
腳步聲也在這時響起。
“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
“哇哇哇，是那條魚！”
南瓜傑克誇張的大叫了一聲，躲到了紅焰的身後。
來人是安卿魚。
夜色之下，他一個人緩步而來，臉上帶著意料之中的表情，對於小白的發現，他好似也並不意外。
小白也未表現出意外之色，道：“那些外神只是死了，神氣仍然有殘留，讓紅焰和南瓜傑克順著這股神氣尋找，很輕易就能找到，紅焰是年獸，南瓜傑克是外來的鬼。”
“原來是這樣，是我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是你現在還無法清除和隔離這股神氣，假以時日，讓你摸到規律，就沒那麼容易被發現了。”
“還是我能力不夠。”
“別謙虛了，以你這個年紀，能有這個心思和手段，可是世間少有。”
聽得誇獎，安卿魚也笑了，道：“我就是喜歡做點研究，白澤莫要把我捧得太高，你們專程找到這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南瓜傑克從紅焰的身後冒出頭來，道：“你是個凡人，怎麼對神仙的事情那麼感興趣？”
“嗯……”
安卿魚略一思考，道：“神仙可以把力量借給凡人，神仙也能夠來到人間，神仙還能夠長生不老，我想要知道神仙和凡人有什麼區別，恰好現在有這個機會，就弄了一點神仙的屍骨來研究研究，也算是滿足一下我個人的好奇心。”
“好特別的好奇心。”
南瓜傑克跳起來，坐到紅焰的背上。
他又轉過去看小白，壓低了聲音，“這個人好危險。”
聲音雖低，安卿魚卻也聽得清清楚楚，卻毫不在意，“反正那些神仙都死了，物盡其用嘛，小白，通個人情，不要拆穿我。”
“我只是好奇那些死了的神仙去了哪裡，既然現在知道了，那就沒事了。”
聽的小白這麼好說話，安卿魚還有點意外，道：“還請保密，不要告訴別人。”
小白瞄了一眼南瓜傑克，道：“那恐怕不行，我們這裡有個藏不住秘密的鬼，你最好換一個‘研究所’，我不會追究，簡辭和林七夜應該也沒有這個興趣，只要不 危害大夏的安危，林七夜應該不會干涉你私底下幹什麼，你若是研究明白了，可能對守夜人還有更大的好處。”
那個外來的鬼，對簡辭是死心塌地的。
安卿魚知道，他回去之後，一定會一字不漏的全部都同簡辭說一遍，而簡辭會同林七夜再轉述一遍，確實是個麻煩。
而他又不能在這裡滅口。
一是打不過，二是沒必要。
既然得了小白的承諾，安卿魚也只好當真，道：“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同為神，要如何去掉已死神仙的神氣呢？”
“你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小白翻了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