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再次互相客套一番,便帶著兩個總旗小隊,漸行漸遠的離開了北鎮撫司。
孟子鷹由於不懂騎術,便與程大象共同乘坐一匹馬,在離開京師城門的時候,他還回頭看了看,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小傢伙別亂看了,現在的你,大人是不會親自來相送的。”程大象似乎是看懂了孟子鷹的心思。
.....
當程家兄弟與孟子鷹離開了北鎮撫司以後,毛銳帶著秦笑笑走在了大街上。
“毛銳兄!”
正當毛銳跟秦笑笑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時,忽然身後傳來了劉璟的聲音。
“劉璟兄,近來可好?”
毛銳轉身看著臉色略顯頹廢的劉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必自從劉伯溫離京以後,他的日子並不好過。
“家父離京,璟四處求官,卻屢屢遭到碰壁,真是一言難盡!”
劉璟雙目中的神采已經暗澹了下去,似乎是遭到了不小的打擊。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不如你我共飲一番?”
毛銳指了指左側的酒樓,他倒不是可憐劉璟,而是在這偌大的京師,自己是真的沒有什麼朋友可言。
身處刀光劍影的錦衣衛,又是立在朝堂上的孤臣,何人又知曉他們的失魂落魄,都是避之不及!
稍許後,毛銳、秦笑笑、劉璟三人坐在酒樓的雅間裡。
幾個小菜與一壺好酒,擺在桌上,秦笑笑親自為二人倒酒。
對於秦笑笑的倒酒,劉璟客氣的點了點頭,把她當成了毛銳的心腹侍女一類。
“劉璟兄是從何處而來,為何會這般頹廢?”
酒過三巡,毛銳主動的打聽了起來。
“呵!”提起這茬,劉璟冷笑一聲:
“自家父辭官回鄉以後,璟便找到了昔日的叔伯們,想要求個一官半職!”
這裡的叔伯是指,浙東一黨,因為他們曾經以劉伯溫為首。
“然而…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全都對璟避而不見,連他們的府門都沒能踏的進去一步。”
劉璟自嘲的搖了搖頭,內心百感交集,抬袖就是一杯酒進肚。
劉伯溫辭官回鄉,失去了朝堂上的話語權,已經對於浙東黨沒有了太大的價值。
而皇帝的想法又捉摸不定,劉璟能落得這番模樣,倒也能想的通,畢竟官場就是這樣,完全沒有舊情一說,皆是為了各自利益。
毛銳形不於色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的同時,又有些惋惜。
大明雖大,有志之士得不到重用的,依然不少。
毛銳雙手端起酒杯,對劉璟示意,一臉正色:
“天不生無用之人,地不長、無名之草。
黃河尚有澄清日,豈可人無、得運時…
雪壓寒梅、頭不低,臥薪嚐膽、待佳期。
終有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少爺說得好!”秦笑笑聽過以後,美眉微挑,拍起小手。
劉璟愣神的看著毛銳片刻,曾的一下站了起來,神色鄭重的作揖道:
“璟,在此受教了。”
一首詩,就像是叫醒了劉璟內心中頹廢的靈魂,對著毛銳甘願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