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又要去面對太子爺的怒火了。”

毛銳自嘲一笑,自己沒經過朱標的同意,擅自抓了他的人扔進詔獄,怪罪是一定的。

但毛銳沒料到的是,現在的東宮,朱標已然大發雷霆。

東宮殿內。

“好啊!真是好啊!”

朱標揹著雙手原地打轉,剛榮升不久的涼國公藍玉,正跪在他的面前。

“你藍玉是不是與那毛銳一樣,根本就不把孤這太子,放在眼裡!”

“殿下…諸王久不就藩,我只不過主動對燕王提了一嘴,何錯之有!?”

藍玉雖然是跪著,但顯然,沒有認識到自己有什麼錯誤。

“諸王何時就藩,是該你個武夫去管的嗎!?”朱標氣的雙手掐腰,怒聲呵斥:

“你藍玉跑到燕王面前,說人家帶頭拒絕到封地就藩,這話是該你一個皇親國戚去說的嗎!昂?”

“藍玉無錯!儲君大位早已定下,藩王久不離京,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藍玉依然硬挺著腦袋,以理反駁。

“什麼!你還看不下去了?”

朱標大步走到藍玉面前,氣的想伸手給他兩杵子。

“你當孤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與那傅友德暗中聯合,想要驅趕諸王離京,這點小心思能瞞得過孤?

你藍玉才吃上幾天飽飯,就敢跟著外人一起來矇蔽孤!

!”

被朱標一語戳破,藍玉面色一驚,可藍玉也是個認死理的人。

“殿下要殺要罰,末將藍玉絕無二話!

但諸王就藩一事就猶如箭在弦上,若不開弓,弦能一直硬否?”

“莽夫!”

“愚昧!”

朱標翻起了白眼,但凡藍玉智商線上,他都不用這麼累。

“孤看你是北伐過後,賞官賜爵,已經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朱標重“哼”一聲,轉身喝了口茶,試著壓下心中怒火。

“殿下!只有你為儲君,藍玉才能服氣,百官才能服氣!”

可惜,藍玉這一句話,又把朱標的怒火重新點燃。

“放肆!”朱標扭頭將茶杯摔的稀碎,眼眸狠厲,頓時東宮內侍全部雙膝下跪,低頭直視地面。

“你是孤的舅舅,而他們是孤的弟弟,難道就只有你藍玉是忠君之臣嗎!

都是孤的家人!你這是在為難孤,想讓孤日後在百官的面前,鬧出家醜嗎!?”

朱標何其不知藍玉的忠心,可自己日後登位,難道弟弟們就會不忠於自己了?

藍玉口出此言,若是被那些言官聽去,非得被狠狠參上一本。

挑撥皇室太子與諸王之間的關係,殺他個頭都是輕的!

“殿下,武威伯來了…”

好巧不巧的是,一名內侍小心翼翼的走進殿前,輕聲彙報道。

而提到毛銳,朱標又是一記怒火直竄腦門,顧不上藍玉,擺手道:

“讓他給孤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