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家裡小時候比較窮,小康那年五歲,母親全職帶娃,家庭的重擔都落在父親一個人身上,每個月的開銷勉強能維持一家人的生活。
每當到了夏天,南方的天氣就像是露天桑拿一樣,悶熱且潮溼。
學校運動會的時候,有一個競速比賽,是比看誰吃西瓜吃的快。
小康當時沒能被參選,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長這麼大,記憶中還沒吃過西瓜。
兩個同學抱著一個比他們臉還要大一些的西瓜,一臉得意的看著臺下的同學,自信滿滿。
“準備好咯,321,開始!”
隨著老師的一聲令下,兩位同學都快速對著手上的西瓜展開進攻。
站在左邊的同學個子不高,比較瘦弱,雖然大口大口的咬著那牙西瓜,但顯然沒有右邊的小胖子快。
小胖子的嘴就像個吸塵器一樣,左右搖晃著腦袋,順著西瓜的邊緣兩三下,就把西瓜生生推進了嘴巴里。
西瓜的汁水順著他們的嘴角流下來,臉頰上也都殘留著西瓜籽,看他們的吃相,小康忍不住瘋狂吞嚥著口水。
小胖子贏得了比賽,得到了一枚獎章。但小康並不羨慕那枚獎章,他更渴望自己也能吃上一塊西瓜。
當天回到家,小康就忍不住開始纏著父親。
“爸爸,你給我買一塊西瓜好不好,今天學校比賽吃西瓜,給我饞死了……就這麼一小塊就行!”
小康用兩隻小手比劃著,大概有他的臉蛋那麼大。
母親在一旁用胳膊懟了一下父親,父親立刻會意,連忙說道:“好好好,明天下班回來就給你買,對不起哦小康,爸爸沒本事,長這麼大還沒讓你吃過西瓜。”
父親的眼神藏不住的失落,母親看到也有些愧疚,如果自己不是為了帶小康全職當寶媽,出去工作的話家裡也不用這麼拮据。
“沒事的爸爸,我就是想嚐嚐。今天學校比賽老師沒讓我參加,不然我就吃到西瓜了!”小康也很懂事,窮人家的孩子向來如此。
父母都很愧疚,但也沒有再表現出來,母親還在父親耳邊小聲說:“你明天下班記得點,別讓小康失望。買個大的回來,也要不了幾個錢。”
父親從母親眼神中看到了心裡話,那話的意思是說,你就買個大點的西瓜,雖然浪費錢,但是我這幾天稍微節儉一點伙食也就夠了。
當時那個年代,想要賺錢並不容易,很多人都沒有創業和撈外快的概念,但日子倒也樸實。
第二天,父親帶了一個碩大的西瓜回來,比小康的頭還大。原本小康以為父親只會買一小塊就夠了。
母親給小康切了最好的一塊,西瓜的中心位置是最甜的,小康早就忍不住氾濫的口水,一口咬下去,西瓜的汁液在口中爆開,甘甜,清涼,簡直美妙。
“哇!太好吃了!”小康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西瓜籽要吐出來不能吃哦!不然吃進肚子裡會發芽哦!”和大多數父母的說辭一樣,母親在一旁叮囑著。
“啊?真的假的?昨天吃西瓜比賽,小胖就沒吐籽,今天還來學校跟沒事人一樣,媽媽就騙人。”
小康沒有在意,吃了很多,直到肚子裡再也裝不下一口西瓜,這才罷休。
第二天,小康驚訝的發現,小胖沒有來上學。
老師說小胖生病了,在家裡休養一天。但這件事卻成為了小康一天的心結。
他和小胖關係很好,小胖家裡比小康有錢,在學校裡,經常會發現小胖口袋裡藏著各種好吃的。一來二去,小康也喜歡圍著小胖身邊轉。
“還不會是因為吃了西瓜籽才生病的吧……”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小康直到晚上放學,小康一路跑到了小胖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