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隔壁還有一個村,全村人都是回民,那裡的肉價格便宜又正宗。

在汪真讀書的那些年,汪蘭芳就常去隔壁購買不同品種的羊肉,回來換著法子做給兒子吃。

他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的。

漢人吃不慣羊肉,就因為它有羶味,其實羊肉的價值是肉中之精品。

就像村花,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這一頓飯吃的汪真回味無窮,倒不是村花帶給了他這種美妙的感覺。

而是羊肉帶來不可思議的口感與味蕾刺激。

因為羊肉,兩人終於談了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也有了一點共同的話題。

汪真送別村花的時候,喜悅不言而喻:“露露,以後你可能會跟我過一段苦日子,有心理準備嗎?”

村花抬頭,不解地看著汪真,搖頭,但是沒有說話。

“我是說,我想創業,不確定性很高,你能接受嗎?”

其實,他想說要是我沒錢了你可以和我同甘共苦嗎?可是他有了一點技巧,沒有說出口。

“你大姐說,創業都能賺大錢,再說我還有彩禮錢保底,反正你喜歡就做唄,我也不反對。

我媽給我算命說我是富貴命,享福的人,不會吃苦的。”

汪真其實還想問,可是實在問不出口了。

反正除了羊肉,沒有能達成共識的交流了。

汪真送別了村花,突然一陣空虛襲上心頭。

熱鬧散去,安靜下來,汪真又覺得這樣的愛情越走越遠。

越來越不是愛情的樣子,沒有一點愛情的味道。

*

弘二簡居。

汪真站在門外,用力敲門,沒人回應。

“開門,天沒黑,你關什麼門?是不是搞見不得人的奸事?”

吱呀——

門開了。

弘二光著膀子從屋內走了出來,渾身都是油漆,臉上像個花貓。

“師父,你?”

“正忙著趕一幅畫,怕人打擾!”

弘二邊說,人已經走到了畫室,再次坐下來,很快沉浸在繪畫的專注中。

忘記身邊還有一個哥們,想和他真正的聊天,聊心中散不去的煩惱。

畫板上,一箇中年男人正叼著一支菸,目不轉睛地看著遠方,神情凝重。

汪真不請自坐,靠在弘二背後的舊沙發上,看著眼前的男人,和男人畫板上的男人。

就覺得自己的內心很不地道,什麼時候將弘二與奸事掛鉤的?

一個多麼認真,陶醉在自己的追求,熱愛畫畫的大師,被自己貼上了色狼的稱呼?

他第一次坐在弘二的沙發上,感覺到很尷尬,雙手不知道放在何方,來調整自己狼狽的心理。

“哎——”

彷彿空間和磁場的特殊壓迫,汪真吐出了一個沉重的呼吸。

他手上拿著手機,還忘記了處於關機狀態,電話那頭,全家人像瘋了般正在找他。

而老母親汪蘭芳的精神狀態處於慌亂中,眼看就要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