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方船隊在河面上行駛。

邢綸下令不準停船,全力趕路,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京師地界。

船開了一日,風平浪靜。

夕陽如血,餘暉灑落在流淌的河面上,金紅色的光輝與河水交織。

邢綸站在船頭,眺望兩岸。

河岸兩邊,垂柳依依,偶爾可見遮掩在青翠間的建築。船員可能在猜邢綸是船頭觀景,只有邢綸知道自己是在檢視行船到達了何處。

“邢管事,這快要天黑了,要找個地方停靠或是拋錨?”老船長赤著胳膊走出來,恭敬的詢問起邢綸。

邢綸回道:“安排人做飯,再輪流值守,今晚不會停靠。”

“可這樣大家受不住?”

“沒事兒,熬個晚上死不了,等此次行程結束,賞銀比朝去年的翻倍。”邢綸這是打了一捧又給顆甜棗。

偏生老船長很受用,樂顛顛的去將好訊息通知其他船員。

去年的賞銀翻倍?

這可是大好事,要知道去年他足足有五十兩的賞銀。船員也有二十兩一人,這是在工錢付足了之後,東家又另外給的賞銀。

再將這個好訊息。

一隻船一隻船的傳下去。

怎麼傳?當然是大聲吆喝幾句。

等邢綸重新回去船艙。

船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避開了他人的耳目,邢綸回去自己住的房間,拿出一個包袱,去了一個船艙,在這船艙裡有衛遠守在這裡,見到邢綸過來立馬行禮。

邢綸讓他繼續守在外面。

一個人進去了。

昏暗的船艙內,赫然多出了三人。

正確來說是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外加一個呀呀學語的奶娃。

昨晚宋錦用過晚飯之後。

隨秦馳回了寢室。

沒有多久,她就昏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人就已經在船上了,據衛遠所說的,她和孩子是被人放到了木箱裡運出來,再送到船上。先前跟在宋錦身邊伺候的人,一個都沒有隨她離開。

早前她收攏的行囊在船上。

唯一多出的,是一份和離書。

和離書上有秦馳親筆簽名過,同時蓋過了他的私章,上面過錯方是他,無顏面對妻子,答下了孩子歸女方。

宋錦不知道秦馳要做什麼。

突然就擅作主張安排人把她和孩子送走?連個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她,只能了一份和離書,這和離書只差宋錦簽名。

醒來一刻,見到和離書。

宋錦形容不出自己心裡的感覺,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心底隱隱有點痛。

“東家,我拿了個包袱過來,你換身打扮,不能讓人發現你和孩子離京了。”邢綸收到秦馳訊息的時候,沒有猶豫就應下,“船隊已經出了京師。”

“這樣趕,很可疑。”

宋錦接過包袱。

邢綸無奈道:“我只是按照秦馳所說的做,他讓我帶你們儘快離京,離開了之後,最多避開做些遮掩,不要被人識破身份。”

“一個女子,帶著兩個孩子?”

這就是很大的目標。

邢綸翹了翹唇角,“我做了一點安排,你開啟包袱就知道了。”

宋錦開啟了包袱。

裡面不僅有一套男子的衣服,還有一套小男孩和奶娃的小衣,在做工和麵料上不如宋錦目前用的,卻能讓人很好融入人群。

邢綸去了外面。

他向衛遠低聲交代了兩句。

衛遠點頭離開。

宋錦給妞妞換上了男孩裝扮。

再給她的眉毛畫得粗點兒,瞧著就是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