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心潮起伏過後,又漸漸的平靜下來,“這訊息從福州傳來,起碼要大半個月。”

“是,是的。”

木婷忽然有幾分沮喪。

聽到訊息匆匆忙忙來稟報東家,一時忽略了訊息傳到京師的時間差。

接下來,宋錦有點魂不守舍。

當日秦馳又是晚歸,已經是月上中天。輕輕推開門,見到寢室內燈火昏暗,以為宋錦已經入睡,便很自然的放鬆腳步,豈料卻見到宋錦衣服齊整坐在床沿。

“娘子?”

秦馳到了桌前,將燈芯往上挑了挑,“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我之前不是說過了麼,不用等我回來。”

宋錦恍若回神道:“相公回來了?”

秦馳見她神色有異,正要詢問幾句,外門又匆匆來人,是秦八急切的聲音:“公子,有急事要稟報。”

聞言,秦馳只能回頭看向宋錦,“娘子,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先歇息,不要累著了。”

“好。”宋錦無奈的回答。

本來她等他歸來,是有話想同他說,現在看來是不行,目送秦馳出去。

秦馳看到焦急等在外面的秦八。

他詢問的目光看向秦八,秦八當即低聲道:“洪叔和陶叔在書房等您。”

“我這就過去。“

秦馳大步往書房走去。

廊道上每隔一段距離,掛著一個照明的燈籠,不需要提著燈籠,也能看得清夜路。

人到書房門口。

秦馳便看到了裡面等著的洪老頭和陶掌櫃。

洪老頭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秦馳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駐足,關切的問道:“洪叔身上有血腥味,受傷了?”

“沒有的事,血是沾別人的。”

洪老頭得知秦馳的關心很高興,但還是將事情說明,“審訊了三個叛徒,尤其是傷了老李的那個。查出來了,他們說家人被一股勢力捉住,他們不得不從。”

秦馳一時無法言語。

這些眼線去張家灣潛伏的時候,或者是單身,有時為了更好的融入進當地,娶妻生子都是常有的事。

洪老頭又道:“我送了他們一程,包括他們的家人,總要給他們害死的人一個交待。公子不要覺得殘忍,若此事放過他們的家人,日後又出了類似的事情,他們就會心存僥倖,覺得背叛公子沒有什麼,反正家人也能活。”

“我懂,沒怪洪叔。”

秦馳走到了書房屬於他坐的位置上,“可查出是背後的人?”

“是宴江南。”

洪老頭語氣篤定,“張家灣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上我查探過了,重要的幾個出入點,幾乎都被宴江南的人控制了。”

“這樣情況就糟了。”

秦馳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陶掌櫃驚覺出聲,“公子,出大問題了,我在淮安的時候,你猜我撞見了誰?”

秦馳和洪老頭齊齊看向他。

陶掌櫃接著又急忙道:“我出城時碰到了一行人,發現宋寬在其中。人瘦了一圈兒,頭髮也白了大半。”

“當真?”秦馳驚道。

陶掌櫃肯定的點頭,“就是他,我眼尖著呢,不會看錯的。他似乎受制於人,我不敢輕舉妄動,提前改了水道回京,已經安排人暗中盯著了,再有兩三日就要到達京師了。”

與木婷等人不同,陶掌櫃是認識宋寬的,當年為了跟宋家搭上線,他見過宋寬數面,還一起喝過茶吃過飯。

秦馳驚得尚未回過神。

旁邊的洪老頭卻察覺到不對,“照我們的調查,他該是落到了宴江南他們的手裡,突然出現在碼頭,這事兒不簡單。”

“難怪對方一直沒動靜,原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