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髮而動全身,況且建寧那邊早就控制不住了。那邊不僅是府兵和衙門,明面上歸朝廷來管,實際上都在柳家的控制下,隨時可以揭竿而起。”
“這麼嚴重嗎?”宋錦心驚。
秦馳凝重點頭,“朝中各州府的府兵,向來有吃空餉的問題,唯有浙江一帶的府兵數額是滿員,時常排兵訓練。”
何況秦馳帶上了私心,是無法言說的私心。他不僅沒將楊家的事上報朝廷,甚至連前太子和宴先生的存在也隱瞞了。
秦馳看到宋錦的神色,便知她起疑了。自家娘子何其冰雪聰明,想必猜到了什麼。畢竟若明成帝知道建寧這邊的事,按理早該有動作。證據秦馳會拿出來,具體是什麼時候曝光,他要等待適當的時機。
在莊子休息過後。
一行人又繼續起程,走的方向是張家灣。
秦馳的意思是走漕運碼頭,坐大船走一段路,若是坐船煩了再改陸路。
一切以宋錦的情況為主。
每當馬車顛簸,懸掛的宮燈便會輕輕搖擺,投射出微微搖曳的光暈,如同流動的琥珀,給車廂內增添了幾分生動與溫暖。
忽然,身後傳來馬蹄聲。
到了近前就停下了,隨後車窗左邊傳來秦八的聲音:“公子,有急件。”
秦馳掀開了車窗,接過了秦八從車窗遞進來的密信,當看完信的內容,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楊家好手段!”
“發生了何事?”
宋錦的目光看向他手中的信。
秦馳把信遞給宋錦。
宋錦接過來低頭檢視。
大概的內容就是楊令瑜當初的上司之一,某個布政使當了替死鬼,在朝廷委派去調查的官員到達的前一日服毒自盡。
死前自知罪孽深重,交待了罪行。
將宋家的案子攬到了他身上。
不要說秦馳看得火起,連帶宋錦都是一肚子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這些人簡直是沒有了王法。”
“王法只是利器。”
秦馳不要說別人,其實他心裡也沒有,然而他不會在宋錦面前說。
律法在秦馳手裡只是工具。
宋錦心情很是不好,“就這樣看著楊令瑜脫罪?”
“他出不了獄,娘子放心。”
秦馳安慰道。
宋錦不明所以。
秦馳又繼續說:“袁家彈劾楊令瑜用了宋家的名頭,是因為這樁案子足夠大。事實上就算楊令瑜擺脫這個嫌疑,依舊是難逃罪責。因為在宋家人失蹤後,陸續還發生了多次案子,當中有三十七條人命,殘廢了九人。”
殘廢的那九人便是苦主。
當初身為知府的楊令瑜不作為。
僅是憑此他想洗白便不可能。
有宋氏的案子,按律可以讓他抄家問斬,如今的案子同樣是足夠他問斬。
宋錦聽聞握住手帕的手微顫。
秦馳坐在她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相信我,他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