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事情宋錦不懂。

提到腹背受敵,宋錦就明白。

福州在建寧往南,靠海之地,也相當於叛軍的一條退路。當初宋錦和老霍去查到的疍民,便是十有八九是柳家訓練的水匪,也可能是水師。福州看似由王巡撫主事,背後隱藏了多少叛軍勢力就不得而知。

這要是打起仗,宋小東難免要上戰場。

這事情就麻煩了。

兩人商議著要不要撤回人員。

在叛亂的地區,人身保障是沒有。

宋錦最終決定,“把人撤回來了。能撤就撤回來,不能撤的就隱藏起來,記著,以自身為主,其他的就算了。”

邢綸聽懂了。

這是讓手下的人,以保命為主。

宋錦又道:“今年答應送去定海衛的藥材,先前的路線不能走了,想法子換一條新的航道,若是發現有危險就撤回來,違約也沒關係。”

“東家擔心叛軍攔截?”邢綸問道。

宋錦無奈,“這不是肯定會嗎?”

他們跟王巡撫交易的事,隱瞞不過柳家的眼線,年年這個時間,八成會被盯上,換條路線才會更妥協。

就是需要繞道而行。

即便是到達福州,在時間上也會推遲。

宋錦想了想又道:“這次不能用我們的船隊,熟面孔也不要用,還有,你也不能去涉險。如果你出了點什麼事兒,我沒法跟銀姨交待。”

邢綸等宋錦說完,這才語氣平和的說道:“東家放心,除了水道,我這裡還有兩條陸面上開闢的安全路線,在道上也有我安排的人,不用擔心。”

聞言,宋錦很是驚喜,“不愧是你呀,比我想的要周全。”

“我也是防患於未然。”

邢綸被稱讚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

宋錦一拍他的肩膀,“防得好!防得很好!”

邢綸的兩條商道,皆是避開了建寧府,繞了一圈兒才到福州的,這是邢綸早前知道建寧的不穩定,提前做好的準備,也是給在福州的人員,兩條撤退的路線。

宋錦目前不能離開京師。

事情只能交給邢綸去辦。

邢綸在秦家吃了晚飯,並沒有離開秦家,而是去了宋錦給他和三郎準備的院落,在院落裡歇息了一晚,次日天未亮他就離開了。

這一夜。

秦馳留在宮裡,並沒有歸家。

宋錦醒來用了早飯,便去看了老李頭。

老李頭已經清醒。

關心了幾句,宋錦就離開,並沒有詢問老李頭為何要受傷,很是有分寸感。

這讓老李頭都不好意,見到洪老頭的時候,“我今早看到了夫人,她來關心我,讓我有種虧欠感。”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夫人的嗎?”洪老頭問道。

老李頭一愣,“沒有。”

“那你虧欠什麼?”

“這個……”老李頭說不上來,能說他沒有將自己受傷的原因告知夫人,彷彿有種把夫人當外人的感覺嗎?

洪老頭嚴肅地盯著他,“公子才是我們要效忠之人。夫人只是公子的附庸,你要分清主次。事關公子的秘密,夫人知道得越少越好,這樣對公子更為有利。夫人只需要替公子生兒育女,管理好後宅,不給公子添麻煩即可。”

“行了行了,這麼嚴肅做什麼?我還是能分清楚的。再說了,夫人這些年也沒少幫公子的忙。”老李頭不太樂意的說道。

洪老頭警告:“婦人之仁。”

他是看重宋錦,卻不會把她放到和秦馳同等的位置。

這世道終究是男權,女子是附庸。

老李頭敷衍的應了聲,催促洪老頭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