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見秦馳臉上露出疲態,抽走了他手裡的賬本,“先不看了,去休息吧,莫要忘記了,你接下來還要去參加鄉試,身子骨一定要養好了,才能撐得過三場考試。”

秦馳笑著點頭,“陪我一起休息?”

宋錦本想搖頭,但看到他的目光,鬼使神差的點頭了。

扶著秦馳睡到了床榻。

宋錦也側身躺到他身邊,一隻手還搭上了他放到腹部的手背,輕輕地拍了拍,很有節奏地拍著,就跟她這兩天哄兒子和女兒睡覺一樣。

小孩子喜歡。

一般這樣沒多久就能睡過去。

偏生眼前的是秦馳。

這每一拍都像是拍在了他的心尖上。

“娘子,我想跟你鄭重的說一件事情。”

秦馳意識到他可能是裝過頭了,還是趁早解釋清楚的好,“我只是遇到山賊當中,在外面露宿了一個晚上,不慎染了風寒。”

“嗯,我知道了。”

宋錦的反應很平靜。

秦馳又說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本來以為這些年,身子養得差不多了。這回生病了。景大夫告訴我,思慮過甚不利於養病。”

“那不去參加鄉試?”

宋錦此話一出,讓秦馳霎時噎住。

娘子的關注點,與他想的不一樣。

她不該說,以後會好好陪著他嗎?

秦馳索性閉上了眼。

此時不想跟她說話,生怕會被氣死。

隨後數日,秦馳以養病為由不見客。

關於秦馳回家的路上遭遇山賊,再加上身子不好的訊息,在秦家溝傳開。

此外特意來打探的一些人,迅速將此事傳回自家的主子。

那些人來打探,卻不知道正是他們的打探,讓秦馳藉此查清了他們背後的人,再確定了上次對他出手的是誰。

真的是一查一個準。

這幕後主使很快暴露在秦馳面前。

“工部尚書的嫡長孫袁世鵬。”

秦馳把密函按到了桌面。

工部分尚書祖籍跟秦馳一個省,其子孫參加科舉也是要返回原籍。

陶掌櫃詢問:“公子認識此人?”

“同在國子監讀書,豈會不認識?這人裝著一副謙謙君子,其實也是他自以為是,看透他的人不在少數。他時常打壓一些寒門學子,就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

秦馳知道此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學識是有幾分,卻自命不凡。

憑秦馳的才學,在國子監就是個招人妒忌的存在,袁世鵬也是找過秦馳麻煩的,只不過秦馳得學監等大人的看重,倒是省掉了不少的麻煩。

何況秦馳私生活幹淨。

一年到頭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泡在國子監裡,想要算計他都找不到機會。

陶掌櫃又道:“要怎麼教訓他?”

“他最在意的,不就是這場科舉嗎?那就讓他失去考試的資格得了。”秦馳長這麼大,還沒有在誰手裡吃過虧。

連帶在娘子身上,他都沒有吃虧過。

隨即,秦馳輕聲的對陶掌櫃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