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家。”
若不是他懂得制墨的手藝。
一年想拿出百多兩,簡直是痴人說夢。
但想要製出上等的徽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光去黃山尋找老松樹都是個辛苦的活。而一次製作徽墨的時長要兩年。
即便是辛苦忙活兩年,最多也就是能出一斤半兩的好墨。
秦老頭琢磨著數目下來,“家裡一年到頭賺到的銀子都填到你身上了,反倒是大郎讀書沒花家裡一文錢,也中了童生。”
不說出來還沒人會在意。
這會兒兩者一對比,感覺就十分強烈。
連老劉氏都不叫痛了,盯著秦明松的眼神也露出了懷疑。
秦明松被兩老盯著,依舊是身板坐得挺直,沒有絲毫心虛之色,“爹孃,我花的每一筆銀子,都是心中有數的。”
說完秦明松站了起來。
深深地向秦老頭拜了一禮,再照樣給老劉氏也行了一禮,那態度是情真意切。
“明松自幼可讀聖賢之書,都是爹孃的功勞。這些年實在是辛苦爹孃了,這輩子我都不敢忘懷。只待他日高中,定會結草銜環來報答爹孃的養育之恩。”
秦明松這麼一通做派。
讓秦老頭和老劉氏心中那點不滿,頓時就消散了。
最後,秦老頭還是拿出了十兩給秦明松,讓他去給恩師置辦年禮。
站在門外的秦馳等人。
一個個面面相覷。
他們是受不住老劉氏的罵,各自找藉口避開,實則還是在門口的。
不承想會意外聽到秦明松要錢的畫面。
再有是他們都沒有料到,秦明松一年花了一百三十二兩。
不對,現在又加了十兩。
一百四十二兩了!
三兄弟一年到頭都沒賺個零頭。
“大郎,你一年花多少?”
秦老二黑著臉色問道。
秦馳眸光閃了閃,小聲地回答道:
“沒有小叔花得多,但三四十兩還是要的,不過我成績好,不僅食宿全免,每年還有二十兩銀子的補貼。花出去的銀子,大頭是買書籍和紙張用了,而且筆墨硯都是我自己弄的,所以花費不大。至於小叔的成績,聽說也是不錯的,就算拿不到最好也該是次一等。”
“這麼說,他也有補貼?有補貼了,還要花上一百多兩?”
秦老二越想越氣。
要知道秦明松花的銀子中,也是有他們三兄弟的。
秦老大也神態不太好。
一年家中的收入,他媳婦賣繡品賺的半數銀子都填進去了。
倒是秦老三已經麻木了。
兩老的偏心,他早就看透了。
不怪得他們不喜歡秦明松。
就這樣著實讓他們喜歡不起來。
秦馳今日不知抽了哪門子的瘋,居然替小叔說起了好話來,“府城的花銷不比縣裡,尤其是紫陽書院多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小叔即便是專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是需要偶爾和同窗出去參加文人詩會或者郊遊什麼,好比之前去黃山回來,花銷比我大些也實屬正常。”
“這是大一些嗎?你花的還沒他零頭多。”秦老二聽了火氣更大。
“二叔、三叔都看開點兒,每年不都是如此嘛……”
秦馳好聲好氣地勸說的,一股子的認命勁兒。
三兄弟對屋內的人越發不滿。
連帶老劉氏受傷,三兄弟本來對她還有幾分擔憂的,這下都沒有了。
於是等秦明松出來,直面三個冷著臉的大哥,心裡止不住咯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