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出自己的心腹和勢力,才明白外祖的處境是如履薄冰。
貴為大夏朝唯一的親王。
據傳深得帝王恩寵和信任,手握西北數十萬大軍,位高權重,替大夏朝鎮守西北大半輩子。這本該是深受百姓愛戴的老人,卻尤其親緣淺薄。
這些年所出的孩子。
不是沒有緣分出生,就是還沒長大就相繼夭折。
好不容易養大原配的一子一女。
長子卻天生病弱,長年臥病在床。唯一健康的女兒也遭遇意外,外人都道人死了,只有他堅持不懈的尋找,終於找到了秦家溝。
人找了,卻不敢相認。
在外人眼裡外祖是殺孽太重,影響子嗣後代。這個說法秦馳是一個字都不信,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是有心人的算計了,只不過幕後之人下手太過高明。
連外祖都找不出破綻。
或者是找到卻只能閉口不宣。
世上有幾人可以辦到?
李氏顯然是知道了什麼,所以在懼怕。
逃離了京師,一個尊貴的郡主,卻寧願嫁給鄉里山民,都不願意要那潑天的富貴和榮華。
當中必然是發生了什麼。
“娘,不哭,兒子已經長大了。”
秦馳取出手帕溫柔地擦拭著孃親的眼淚,“安穩的日子從來不是別人給的,而是我們自己去爭取的。”
“這些年兒子明白孃親心裡苦,可是一直不能替您解憂,兒子心裡也難過。”
“有些事情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孃親自己也明白,是不是?”
秦馳能夠明白李氏的想法,也能夠理解她的做法,同時更是知道她心底懼怕,卻也始終藏著一份不甘。
若是李氏真想讓兒子平凡過一輩子。
又何必年年費心供兒子讀書?
即便是李氏經常自欺欺人說讀書不僅是為了功名利祿,還能使人明智知恥。但是也沒有必要現在還讓他讀書,是不是?
李氏喃喃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娘!”
秦馳上前半摟住李氏,“只是外祖已經老了,他護不住兒子多少年了,我若再是碌碌無為,被人發現了在這裡,便只能任人宰殺,就像我那些舅舅和姨姨們。”
一聽,李氏哭得更厲害了。
秦馳慢慢地安撫,沒有再說什麼。
而李氏的反應,讓秦馳心裡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李氏最哭暈了過去。
秦馳無法,只得拜託秦老三跑駕車去接景大夫。
景大夫早就讓他安置在鄉鎮。
用馬車去請,半個時辰就夠了。
景大夫過來給李氏把脈,得知李氏已經喝下他之前開的藥,便改了兩味藥,重新開了一個藥方,然後秦馳以天黑路不好走為由,讓景大夫先在秦家住一晚。
景大夫沒有不應的。
這個說法,也是給秦家其他人聽的而已。
景大夫被接過來,本來就沒想回去。
他算是極少數知道李氏身份的人,若她有個好歹,誰都別想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