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趙青煙渾渾噩噩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些,顧不上檢查自己的傷口,她此刻只想馬上找到肖梨,既然這整個局都是朝著肖梨去的,而她只是被誤傷都已經如此,難以想象肖梨本人該成了什麼模樣,趙青煙抓著香囊的指尖泛白。

艱難地靠著身後的杏樹支撐,趙青煙勉強站起身,正要往前走時,視線中出現熟悉的黑色侍衛裝,抬頭看去,竟是紀潯,此刻他正滿眼複雜地看著自己。

趙青煙看見他,不自覺鬆了口氣,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急切道:“快!快帶我去找肖梨!”

等了片刻,紀潯還沒有動作,趙青煙茫然地對上他的視線,這才發覺他的情緒有些不對,想到昨天他就有點奇怪,原本還想著今天和他好好談談,只是時間太緊湊,一直沒抽出空來,然而眼下還有更著急的事情。

“紀潯,我知道你有心事,我們晚些時候再聊好嗎?現在肖梨有危險,你帶我去找她好不好?”

女孩面色蒼白,眼睛自下往上看著他,溼潤而迷離。

紀潯嘆了口氣,移開目光:“來不及了。”

“什麼?”

紀潯回憶剛剛看見的那一群男子走去的方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肖梨所在的亭子,而在她身邊還站著那人,怕是此局已成。

“你說來不及了是什麼意思,什麼來不及了?”

趙青煙心中一頓慌亂,大腦空白,眼下難以理解這短短的幾個字,只能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就像拉著救命稻草一樣,好像這樣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的,趙青煙,不然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呢?”

紀潯的眼神很平靜,和往日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此刻在趙青煙眼裡,只覺得他冷血得可怕。

趙青煙有些痛苦:“你看到了,為什麼不救她?”

紀潯沒有回答,趙青煙剛說出口也意識到了,認識肖梨的是她,不是紀潯,她又有什麼立場去責怪他的袖手旁觀呢?

“求你了,帶我去見她。”趙青煙聲音極盡哀求,他無法拒絕。

竹林亭附近。

“韓公子,怎麼一路上都什麼人啊,你是不是記錯路了啊,哈哈哈!”

“怎麼可能!覺文的院子我閉著眼都能走到,你看不起誰呢!”

韓述禮嘴上雖是這麼回的,心裡也納悶得很,往日就算林明安的院子有些偏僻,這路上往來的下人也還是不少的,今日怎會走了這老半天,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聽聞林明安今日病了,待在院子裡沒去蓮花池,不知道是誰先提了一句去看望看望他,之後便是幾位和林明安向來交好的應和了幾句,他們幾人便在中間休息的時間一齊出來,要到林明安的院子去。

韓述禮心裡正打著鼓,那徐宓的弟弟徐汶喊出了聲:“誒!你們看!那不是明安兄嗎!”

就在院子不遠處,被竹林半圍著的亭子裡,林明安站在裡頭。

徐汶往前跑了幾步,似乎是看見了什麼,又猛地止住了腳步,韓述禮向來與林明安熟稔,見他這麼一停,以為林明安出了什麼事,連忙急切地走上前,這才看見,亭子裡不止單單他一人,他身旁一名女子坐在石椅上,不知什麼緣故,上半身竟伏在石桌上頭。

他們幾人這聲勢浩大的,那頭林明安很難不發現他們的動靜,看見他們,臉上竟然有片刻的慌張,那女子卻是毫無察覺。

都走到這裡了,想要當作什麼也沒看到也不可能,向來喜歡出風頭的徐汶也意識到不對勁,竟默默縮回隊伍中,還是韓述禮先開了口:“覺文,你不是身體不適嗎?怎麼會在這兒?”

林明安眼神躲閃:“在房中待了一日太悶,我這才到院子前透透氣。”

韓述禮又看向一旁的女子,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