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免你一死?先前將軍倒賣軍器之事尚未責罰,如今又延誤糧草,一旦退回江州,必無輕恕。

今漢中已被明軍所取,音信不通,一旦將你擒拿,生死難料啊!”

糜芳聽罷臉色慘變,剛才那信使的話還在耳邊,往來通訊至少要一個多月,如果再有意外,就算劉備有心救自己,也來不及了。

一時間心中惶恐,卻又猶豫道:“吾受漢中王厚恩,安忍背之?”

孟達不屑道:“厚恩?如今劉玄德官拜漢中王,你也算得皇親國戚,怎得只在這江州做個太守,又為關羽所欺也?”

糜芳蹙眉道:“吾兄弟久事漢中王,若一朝相背,豈非害了兄長和小妹?”

孟達言道:“漢中王向來以仁厚自居,又有令妹為王妃,豈會因此遷怒於令兄,枉責功臣?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將軍此時降明建功,將來劉備兵敗身亡,也可為令兄妹說情免死,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糜芳正猶豫間,忽然城中鼓聲震天,急忙問道:“發生何事?”

守軍來報:“將軍大事不好,明軍攻城.”

“怎麼可能?”

糜芳驚得站起來。

孟達疑惑道:“關將軍兵發將領,秭歸又有水軍把守,明軍如何能到江州?”

“快去看看!”

糜芳再次披著衣服,二人急匆匆來到南城。

只見城外果然被軍兵包圍,旌旗招展,鎧甲明亮,分明就是明軍旗號。

糜芳一臉懵逼:“這是何處來的兵馬?”

孟達愕然道:“難道他們能插翅而飛,從天而降不成?”

正在此時,明軍之中走出一員大將,虎背熊腰,面如噀血,手持鐵蒺藜骨朵,甕聲大叫道:“吾乃大明五溪蠻王沙摩柯是也!劉備兵敗,關羽退路已斷,爾等還不獻城投降,更待何時?”

“沙摩柯?”

糜芳大驚道:“原來是五溪蠻人,他們不是被司馬軍師離間,準備叛亂嗎?”

孟達嘆道:“事到如今,將軍還看不出來?五溪蠻作勢叛亂,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他們必是從烏江而來,斷吾等後路,只恐這一切都是明軍的計謀.”

“嘶——”糜芳倒吸一口冷氣,“如此說來,豈非自周瑜到來,一切都在明軍計劃之中,將帥不和,也是一計?”

孟達還未答話,便見一位長鬚文士策馬來到城下,抱拳道:“大明天子寬洪大度,禮賢下士,二位將軍若降,必有重賞,某願力保二位.”

糜芳問道:“汝是何人?”

“吾乃大明光祿勳虞翻是也!”

虞翻手指城上:“今有書信一封為憑,容你二人半個時辰考慮.”

話音剛落,沙摩柯便取下弓箭,將書信拴於箭上,射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