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反正宮裡什麼都有。不差那點子東西。

高儻詫異的哦了一聲,“郭神機使不行了?那……那還等什麼?臣趕緊去瞻奉宮甩符!”

“你去?”元和帝眼神中透出質疑,“你不通法術,能行嗎?”抬眼看向金喜春,“去神機司宣幾位神機使進宮。”

“一來一回所費需時。”高儻急的眼珠子都紅了,“一旦瞻奉宮那邊生出變化,妨害到您怎麼辦?臣不敢也不能冒這個險吶。”

這樣啊……

高兒說的有道理。但是……

元和帝垂下眼簾,瞅瞅捏在指尖的符紙,“陸五的符……有用嗎?”

“陛下,小陸的本事您還不瞭解?”高儻腦門子冒出細汗,“若是無用,臣甘願領罰。若是有用,您隨意賞點什麼就是了。”

元和帝被他的直率逗笑了,將符紙以及箋紙遞給高儻,“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去吧。不靈我也不罰你。”

高儻恭恭敬敬接過符紙,迫不及待的轉身就走。

金喜春心裡癢癢的,他想看老高甩符!

“奴婢……”金喜春壓低聲音,瞟了眼就快走出殿門的高儻,“想去瞻奉宮瞧個真切。”

若不是礙於身份,他也想去。

元和帝點頭應允,“去吧。回來與我詳細說說。”

這有什麼難的。他老金擅長說故事。金喜春應了聲是,去追高儻。

高儻步子邁的大,走的也急。金喜春緊趕慢趕,終於在半路追上來,兩人一同到在瞻奉宮。

金孝澤這頓飯用的屬實不少。撐得他肚子滾圓,一手託著紫砂小壺,一手搓弄著山楂丸,在廊下散步消食。

“孫神機使,您聞見方才那道八寶鴨子沒有?”金孝澤回味無窮的砸吧砸吧嘴,“太好吃了。您覺著呢?”

孫恪眼中浮露出最後的倔強,咬牙切齒道:“香!實在是香!”

“是吧?您也覺著香吧?等明兒早上,我再吃一隻給您聞味兒。”金孝澤嘴巴對著壺嘴,吸溜一口香茶,“這茶也是頂頂好的。您聞見了沒有?”

聞什麼聞呀?

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小金是不是以為他跟老郭出不去了,所以如此辱沒他二人?

哼!

等見著老金,準保得跟他說道說道。他平時怎麼教小金的?即便不是親生的好大兒,也不能養歪了性子!

孫恪隔著木門狠狠白了金孝澤一眼,“您先喝著。到打坐的時辰了,我就不陪您閒聊了。”

“哎呦,您太勤奮了。”金孝澤打個飽嗝兒,趕忙把山楂丸塞嘴裡慢慢咀嚼,含混不清的慨嘆,“得多走兩圈才行,要不明兒早上吃不進鴨子了。”

氣死個人!

孫恪憋屈的默默掉淚。就聽門外傳來嚯嚯靴聲。

誒?怎麼像是老高的腳步聲?

他壯實的跟個熊瞎子似的,尤其下盤穩,走起路來比別人腳步聲重一些。

孫恪捏著袖子抹把臉,踮著腳尖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縫上。剛貼上去,就聽高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孫神機使!”

哎呦娘誒!

耳朵瘸了!

孫恪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老高晚上吃叫驢了?把嗓門兒補的這麼的大?

高儻高大的身影映在桃花紙上,宛如門神一般,“孫神機使?你摔了?我剛聽你‘哎呦’一聲慘叫,是不是摔了?”

此時此刻,孫恪真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合著所有人就逮著他一個欺負啊?

“沒、沒摔。”孫恪鼻子囔囔的,“一不留神踢小杌子上了,腳疼。”

世子那屋有小杌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