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佇立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心臟仿若失控的戰鼓,在胸腔內劇烈擂動,每一下跳動都彷彿要衝破胸膛的束縛,將他的靈魂震出體外。他的額頭之上,細密的汗珠如清晨草葉上的露珠,顆顆沁出,卻又因周遭那寒冷刺骨的氣息,無法滑落,只能在額頭凝結成一層冰冷的水膜。儘管寒意如惡魔的觸手,緊緊纏繞著他的身軀,但緊張的情緒卻如熊熊烈火在體內燃燒,使得他的手心也滿是汗水,那握住門把的手,竟微微打滑起來。那門把上的金屬質感,猶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寒鐵,傳遞著一股能深入骨髓的凜冽寒意,似是在發出嚴厲的警告,告誡他莫要踏入這充滿未知與恐怖的領域。然而,葉清豈是會被輕易嚇退之人?他仿若一位無畏的勇士,在這極度的恐怖氛圍中,雖顯得渺小如螻蟻,但仍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已鎮定下來,那吸氣的聲音在寂靜的迴廊中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他對這古宅恐怖的宣戰。
他的手指緩緩施加力量,那門把在他的觸碰下,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這聲音仿若古宅從沉睡中發出的第一聲抗議,尖銳而又悠長,在空蕩蕩的空間裡迴盪,讓葉清的心跳愈發急促。隨著他逐漸推開房門,一股更為濃烈、仿若實質的腐臭氣息如洶湧的海嘯般撲面而來。那味道,像是無數的屍體在這裡歷經了數百年的腐爛,靈魂與肉體早已化為一灘灘惡臭的膿水,混合著腐朽的木材散發的酸朽氣息、發黴的織物所特有的刺鼻黴味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死寂氣息,彷彿是死亡與絕望交織而成的黑暗迷霧。葉清的胃裡瞬間如翻江倒海般攪動起來,酸水直湧上喉嚨,但他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強忍著噁心,沒有絲毫退縮之意,那緊咬的牙關和堅定的眼神,透露出他絕不向恐懼低頭的決心。
微弱的光線,似是從地獄深淵艱難爬出的幽靈,從門縫中一點一點地擠入,在屋內灑下一片昏黃而搖曳不定的光影。這光影映照出的是一幅凌亂不堪、仿若被惡魔肆虐過的景象。地上,破舊的衣物如被地獄惡鬼丟棄的殘魂碎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各處,有的已經被歲月的利齒侵蝕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和形狀,只餘下絲絲縷縷、仿若蜘蛛網般的布條,在那昏黃的光線中隨風輕輕晃動,像是在掙扎著訴說往昔的冤屈。破碎的瓷器片則像是曾經輝煌燦爛的文明被打碎後的殘骸,在光影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每一片碎片都彷彿在無聲地哭泣,訴說著往昔的哀怨與不甘。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微微蠕動,那若有若無的動靜,仿若死神的腳步,引得葉清的目光瞬間如鷹隼般鎖定。可在這昏暗得如同墨汁般的光線下,他根本無法看清究竟是什麼,只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仿若一條冰冷的毒蛇在他的脊樑上蜿蜒爬行。
葉清的雙腳仿若踩在薄冰之上,小心翼翼地抬起,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生死的邊緣,稍有不慎,就可能墜入無盡的黑暗深淵。他的目光緩緩地、如同掃描器器般掃過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秘密的角落。最終,他的視線落在了一張破舊的梳妝檯上。那梳妝檯彷彿是一位被歲月遺忘的哀怨女子,漆面斑駁脫落,露出了裡面腐朽的木質紋理,每一道紋理都像是女子臉上的皺紋,記錄著她無盡的悲傷與哀怨。臺上擺放著一面模糊不清的銅鏡,鏡面像是被一層神秘的迷霧所籠罩,又似是歲月流淌而過留下的淚痕,讓人無法看清其中的真實模樣。葉清緩緩走近,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撥出的氣息都在這寒冷的空氣中瞬間化作白色的霧氣,然後又在眨眼間消散不見,彷彿是他的生命在這恐怖的環境中逐漸消逝。
當他站在銅鏡前,一股仿若來自黑暗墓穴的寒意從背後襲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每一塊肌肉都如拉緊的弓弦。他微微彎腰,湊近銅鏡,試圖透過那層模糊看清背後是否有異樣。鏡子裡,起初只有他自已因緊張而略顯扭曲的面容,那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