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顧墨出身平凡,是我母親看重他的能力,不僅給了他公司高層的位置,還時常資助他,無非是希望他能好好照料我。
離婚那天拍照時,他取下墨鏡,眼圈泛紅,聲音微顫:
“蘇柔,你遲早會後悔的。即便你日後跪地求我,我也絕不會再回頭。”
“放心,我永遠不會後悔。”
我過去只是單純,不是愚蠢。
一個月後,指骨即將痊癒,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康復訓練了。
亞歷山大藝術大賽也開始接受報名。
顧墨和陳妍都被公司辭退了。他的能力本就勉強,想找個直接當高管的工作,自然困難重重。
顧墨刻意對我說,陳妍自視甚高,不屑接受他人施捨的推薦,所以他選擇從海選開始,憑真本事進入初賽。
說這話時,他長嘆一聲,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真的誤解陳妍了。如果你能放下成見重新看待她,我願意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
他伸手想碰我,語氣溫柔:“傻瓜,這麼多年的感情,哪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別再叫我傻瓜了。”
我冷冷地盯著顧墨,“聽了只覺得噁心。”
顧墨只想要那個聽話、任他擺佈的傻子,而不是現在這個清醒的蘇柔。
季風對此嗤之以鼻:“有古怪。裝什麼清高,真要清高能當小三?虛偽至極。”
我不解地問:“你怎麼整天往醫院跑?不用創作嗎?今年的比賽你不打算參加了?”
季風吞吞吐吐地說:“老師覺得我的作品還需要提升,建議我多向你學習。還有就是...既然救了你,就該負責到底。你糊塗了這麼久才清醒過來,要是康復過程出了什麼岔子,那就麻煩大了。”
為了證明自己頻繁來醫院的合理性,他拿出了自己的速寫簿。
卻不料一陣風吹來。
速寫簿的頁面被風掀動,我眼尖地發現,上面畫的人影都很熟悉。
季風慌忙合上速寫簿,耳尖微紅,像個不好意思的大男孩,讓我手癢難耐,想把這一幕畫下來。
初賽主題定為“四季”。
我讓母親從家裡取來一幅風景畫,經教授引薦,提交給了組委會。
就這樣,一邊做康復訓練,一邊每天聽季風讀書,時光緩緩流逝。
某個傍晚,夕陽西下,我正凝視窗外,忽然有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9.
許久未見的顧墨來訪。
他眼中情緒複雜,但我無意深究。
他一開口,就暴露了此行目的。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思索片刻,似乎是我和顧墨的結婚紀念日。
我不禁諷刺道:“我們國家,難道還有和前夫慶祝離婚紀念日的習俗?”
顧墨皺著眉頭:“你恢復得如何?康復訓練還順利嗎?”
我冷冷地說:“託你那位小三的福,勉強鍛鍊著。要是她當初真進了監獄,我心情好些,沒準恢復得更快。”
他苦笑著說:“我一直盼著你清醒,可你清醒後,怎麼說話這麼傷人呢。”
我這才意識到,和季風相處久了,我也沾染了他的刻薄。
想到這,我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顧墨眉頭緊鎖:“你在想什麼?想誰?”
不得不說,男人的直覺真準。
我輕咳一聲,坦白道:“想到季風了,抱歉。”
顧墨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聲音有些發抖:“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你是為了他才要和我離婚的?”
“得了吧老兄,別自己一身汙泥還覺得人人如此。先反省反省自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