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是赤精子大弟子,從來是別人服侍她,哪裡服侍過別人?

但今時不比往昔,與魏先覺苟且之事被雲中子知曉。

掌教大師伯明明告戒,卻迷途不返,落入魔掌,想要洗清自己,已是縹緲之事。

白蓮其心,不願流落凡間,做一無權無勢苦修之人。

如願意,豈不期盼崑崙仙人來救?她期盼嗎?想起崑崙,她有的只是怨毒和不甘。

蚊道人是誰?是讓崑崙金仙們都談之色變的大能。更何況蚊道人來自西方,東方混不下去時,還有退路。

西方是東方無法掌控的世界。

白蓮又想賭了,上一次失敗,不意味著這一次失敗。

“主人,我來幫您更衣。”白蓮的聲音很輕柔,步伐很堅決,用長而軟的手指褪下蚊道人的長衫,看到了長衫之下如雪的肌膚。

白蓮愣住了,“男子為何能如此之美?”

“快一些。”蚊道人語氣冷漠的說道。

白蓮收回思緒,為蚊道人換上了整潔的衣物,並將一塊絹帛放入清水中揉搓、擰乾,然後幫蚊道人擦面。

做完一切,白蓮讓洞口婢女進來拿走水和換洗的衣物。

“你們明日來時,要為我的侍女準備清水和衣物。”

聽到蚊道人的話,幾個婢女打了個哆嗦,連連稱是,慌忙退出。

白蓮咬了咬嘴唇,將食盒中的飯食放在石桌之上。

“主人,吃飯吧。”

蚊道人點了點頭,坐在石桌旁,“你也吃。”

白蓮心房跳動,緩緩坐下。

接下來幾日,白蓮熟悉了侍女的身份,並開始在魏家洞窟中游覽起來。

她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蚊道人的侍女。

至於其他人,都冷眼旁觀,特別是胡喜媚。

“侍女?什麼侍女?想來是不近女色的蚊道人同崑崙女仙看對了眼,動了凡心。”

對於流言蜚語,白蓮隱隱作痛。她真的希望流言是真的,這樣,她的賭局才有勝算。

可那蚊道人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有時,會虛弱不堪,冷汗直流。

白蓮不知緣由,卻意外的發現,每到這種時候,蚊道人體內總散發出奇怪的氣息。

好像蚊道人體內還住著另一個人。

“妹妹,你同他睡了?滋味如何?”胡喜媚搖擺著臀部,媚態十足的問道。

“很好,比魏先覺強多了。”白蓮本想說些話氣胡喜媚,但她明白,如果讓蚊道人知曉自己說出此種言語,必然心生厭惡。

白蓮壓制住還口的慾望,笑著答道:“主人一心修行,是世間難尋的第一刻苦之人。我本俗人,加之被禽獸所騙,不足以服侍主人。不像姐姐,周旋於男子之間,受些點滴雨露,滋潤秋日之芯。雖如荒原遇細雨,也能暫解寂寞。”

“你說什麼?”胡喜媚眉頭緊皺。

“我看得出來,姐姐憧憬主人。但主人潔身自好,我尚且不敢奢望,何況姐姐?望姐姐自重,不要誤了我家主人修行。”說罷,白蓮笑著離開了。

“賤人,你想死嗎?”胡喜媚呼吸急促起來。

“沒有人想死,哪怕變成孤魂枯骨也想活。”白蓮回頭瞪了胡喜媚一眼,轉身離開。

白蓮無意間說出的話,卻成了日後的預言。

“美人,生氣了?”魏先覺走到胡喜媚身邊,低聲問道。

“你又想如何?”胡喜媚沒給魏先覺好臉色,“你是想幫姐姐?我看還是算了。”

魏先覺臉色一變,怒從心頭起。

“少主,有客來。”一個奴僕稟報道。

魏先覺一甩袍袖,憤然離開。

蚊道人不再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