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奕復撩了人之後,毫無疑問的跑了。

他打了一宿的牌,累都要累死了。

眼看著傅景澄那個小鹿亂撞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事兒已經成了一半。

泡仔嘛,點到為止是一種戰術。

傅景澄明明已經二十四歲了,卻比年奕復想象的清純太多。

想當年他二十四那會兒,正是往死玩的年月,雖然不能說夜夜做新郎,但也差不離了。

年奕覆在釣魚臺停車場隨便找了輛車,又問工作人員要了車鑰匙。

釣魚臺的車,大都是他和巫棠買的,時間一長,也分不清哪輛是誰的了,於是便誰用誰開。

年奕復鑽進一輛奧迪,菸灰色的車身,舒適的座椅,真皮包裹的方向盤,預示著絕佳的操控感。

他平時坐車習慣了,偶然開一次車,倒很新鮮。

他新鮮的將車開出地庫,又新鮮的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油門轟隆著,他彷彿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流逝,一路從郊區的蔭綠顏色,變成了都市中的水泥青灰。

他腦海中回憶起傅景澄害羞又恐懼的神情,不自覺想到。

以傅家的門風來說,傅景澄會被一個吻嚇著,其實也不奇怪。

但他沒想到,傅景澄會受驚到這個地步,一張小臉兒紅了白,白了紅,有夠精彩。

難道是個雛兒?

他無聲的笑了,雛兒好啊,他喜歡乾淨的。

雖然自己的過往是一本爛賬,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吃嫩草的心情。

他年奕復要品有品,要貌有貌,要錢有錢,愛他的人能從三里屯兒排到塔克拉瑪干。

他早已被情人間的愛供養成神,輕易便能從他人的目光裡讀出仰慕喜愛。

這些仰慕喜愛,就是他撩人於無形的籌碼。

經年獵豔從未失手。

由不得他不輕狂呀。

......

傅景澄回到家時,正瞧見自家爺爺和小叔在用早點。

他站在門廊處,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以提醒自己不要失態。

他此刻還困在年奕復的那個吻裡。

他嘴角舌根還殘存著年奕復的菸草氣息。

唯有上天知道,他心裡是怎樣的波濤洶湧。

傅泰榮看到他回來了,便出聲招呼道。

“一夜沒回家,幹什麼去了?”

傅景澄換好拖鞋,規規矩矩走到了飯桌旁。

“爺爺您早,昨晚公司賬沒做平,我領著曹會計理賬去了”

話音剛落,手裡端著粥碗的傅裕來,就若有似無的一笑。

“那快坐下吃點兒粥吧,吃好了睡覺去,也就是你年輕,熬夜不覺著累,再過幾年你就知道了”

傅景澄聞言頷首:“是,小叔,以後不敢這樣熬了”

傅老爺子嘆了口氣,親手給傅景澄盛了一碗粥。

“早讓你考軍校,你非不去,你媽也慣著你,說你心臟不好,去了不能跑也不能跳,讓你考公務員,你又嫌要坐班,說自己搞不來人情世故那一套,現在好了,自己開個小破公司,錢沒幾個,人累半死,圖什麼?”

傅景澄小心接過了自家爺爺遞來的粥,暗暗在心裡腹誹,不就是圖自由麼?還能圖什麼?

然而心裡的話,始終只能是心裡的話,嘴上說出來的,永遠都不會是真心話。

“爺爺說的是......”

老爺子哼了一聲,深知他陽奉陰違,卻也不好拉開陣仗訓他。

畢竟飯前不訓子,是中國人獨有的規矩。

老傅家人丁不旺,傅泰榮只有兩個兒子。

傅景澄的爹,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