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江忱一進門,正端著碗吃晚飯的張春喜和江瑤都朝他看來。

“你搞啥子名堂,這麼晚才回來。”

“哥,你吃飯沒得?”

“沒吃。”

聽了他的回答,江瑤起身去廚房幫他舀飯。

張春喜盯著他胸口,“咋搞的哦?你上火流鼻血了嗦?”

順著張春喜的視線,江忱看了眼襯衫上的幾滴血跡,一言不發的去了廁所。

關上廁所門,江忱將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扔到盆裡,拿起肥皂往有血跡的地方抹。

看江忱在廁所半天不出來,江瑤起身去敲了敲門。

“哥,吃飯了,吃完再洗嘛。”

“你們先吃。”

隔著廁所門,江忱沉聲回了句。

等江瑤吃完飯回房間後,張春喜才小聲的問江忱,“老實交待,是不是出啥事了?”

“沒事。”

“那你一天跑哪去了?到處都找不到你人。”

“跑業務。”

張春喜一副你休想騙我表情,“老子信了你邪。”卻沒有再往下追問。

避免去考場的路上再遇到什麼突發事件,後面兩天,阮輕輕都是找舅舅蘇航用刑警隊的車送她去的,索性也沒再遇到任何麻煩。

考完最後一科,走出考場的那一刻,阮輕輕看著頭頂上的藍天白雲,又開心又有點恍惚。

“發什麼愣呢,考傻了啊?”

阮輕輕回過神,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阮大海和表哥蘇雨,眼眶莫名湧上熱意。

“爸,小雨哥……”

“咋哭了?是沒考好嗎?沒事的沒事的,大不了明年繼續……”

看她毫無徵兆的流下眼淚,阮大海連忙安慰。

“嘖,今年的英語這麼難啊,都把你考哭了……”

表哥蘇雨的打趣讓阮輕輕破涕為笑,鼻子下吹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在蘇雨的大笑聲中,她尷尬得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進去。

等情緒平復下來後,阮輕輕才解釋起自己哭並不是沒考好,而是神經繃得太緊了,陡然鬆懈下來一時情難自抑。

知道她考得不錯,阮大海和蘇雨頓時都鬆了氣。

高考結束後就是畢業典禮。

阮輕輕是復讀生,又是在七中借讀的,錦江這邊她並不熟悉,因此並不打算參加。

奮戰了整整一年,忽然鬆懈下來反倒是各種不習慣,總感覺閒得慌。

在家宅了三四天後,阮輕輕出門打算去找丁筱白玩,順便問問丁筱白填報志願的事。

結果到了丁家,她被丁筱白的樣子嚇了一跳。

按理說像她們這樣剛結束高考的學生,經過幾天的休養,應該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才對,然而丁筱白卻眼下烏青,臉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狀態比高考前還差。

“筱白,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丁筱白看著她,眼神透著疲憊,聲音很輕,透著沒睡好的沙啞。

“輕輕,我考砸了。”

“啊,怎麼會。”阮輕輕心情一沉,“出啥事了?”

丁筱白靠坐在床上,微微仰著頭,聲音帶著些許鼻音,“最後一天我感冒了,我媽幫我買錯了藥,考到一半我就睡著了。”

除了擁抱外,阮輕輕不知該怎樣去安慰對方。

“筱白,沒關係的,就算文綜沒考好你也不會落榜,大不了就是上不了名牌大學。”

“不,我打算再復讀一年。”

對於丁筱白的決定和想法,阮輕輕並不意外。

同學一年,她很清楚丁筱是個執著且好強的人,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丁筱白跟她說“除了十大名校,其他的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