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忱和張春喜從行政辦公室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張春喜臉上閃爍著興奮,“耗子……”

江忱瞪過去,“跟你說了不準喊耗子。”

“你硬是大姑娘繡手帕子,花樣子多,都喊了十來年了,不喊耗子那我喊你啥子嘛?”張春喜嘟囔道。

江忱彈了彈張春喜胸口的員工證,“在屋頭隨便你喊啥子,但是在外頭要注意形象。”

張春喜也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是製衣廠的業務員,耗子的綽號確實上不得檯面。

便笑嘻嘻的說,“行嘛,那我以後喊你忱娃兒,你喊我喜哥。”

見江忱看著他,張春喜忍不住得意,“沒辦法,哪個喊你不比我早出生半年,我比你大半歲,在我面前你就是弟娃兒,快點,喊聲喜哥來聽聽。”

江忱送他一對白眼,“給老子爬。”

“嘿,你一個弟娃兒,對哥哥啥子態度?”

兩人邊鬥嘴邊走,走了一會張春喜發現不對,“耗,不是,老江,你往哪兒走?校門口在那邊。”

江忱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先回去,幫我把飯煮了,我晚點回來。”

“那你呢?”

“我有事。”

說完江忱就往前走了,張春喜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R哦,你倒是去找姐姐耍,喊老子回去伺候你媽,你真是人才!”

“叮鈴鈴……”

終於到了中午放學,一樓高一的教室率先湧出學生,緊接著是樓上高二班的,最後才是高三和復讀班從教學樓梯魚貫下來。

江忱站在食堂外面的圓形花壇邊,黑眸緊盯著潮水般的人潮,終於,他看到了熟悉的臉龐,眉眼揚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而江忱清俊精緻的長相也吸引了不少女學生的注意。

“好帥啊,有點像郭FC。”

“是有點像。”

幾個女生路過江忱面前,捂著嘴臉紅的議論著。

江忱目不斜視,只盯著自己想看的那張臉,目不轉睛。

“阮輕輕,花壇那邊有個男生一直在看你,該不會又是哪個暗戀你的吧?”

聽到同行同學的打趣,阮輕輕下意識朝花壇望去。

看見阮輕輕朝自己走來,江忱緊張到喉嚨發乾,甚至有些後悔等在這兒,怕他會給她帶來困擾和麻煩。

“江忱,你怎麼在這呀?”

“我來學校談業務的,順道看看你。”

聽到他的回答,阮輕輕臉上的驚訝更濃了,隨即,她看到了他胸口掛著的大海製衣廠的員工證。

“你進製衣廠做業務員了?”

“嗯。”

江忱有些忐忑,他感覺阮輕輕好像對他進製衣廠做業務員一事,似乎並沒有多高興。

還是,她不希望他出現在學校裡?擔心同學會說閒話?

“姐姐,我就是順道看看你,我回去了,你快去吃飯吧。”

看他轉身要走,阮輕輕連忙攥住他單肩包的帶子,“都到飯點了,吃了飯再回去吧。”

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但張口卻變成了“好”。

阮輕輕回宿舍拿了飯盒,帶江忱去食堂吃。

吃飯的間隙,得知江忱來學校是談校服的業務,還做了一本校服的剪報冊,阮輕輕很感興趣的讓他拿出來看看。

阮輕輕飯也顧不上吃了,一邊翻看剪報冊一邊稱歎,“很好看呀,你都從哪收集的這些圖片?”

“書攤、舊書店、廢品站都去找過,都是從國外的一些青少年雜誌週刊上面剪下來的圖片。”

這年頭,想要收集國外的雜誌週刊並不是件容易事,而剪報冊上卻有二十多張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