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不要!”

兄妹倆幾乎不約而同出聲。

說要的是江瑤,說不要的是江忱。

拒絕了她不算,還冷冷瞪了她一眼,之後就不顧江瑤的掙扎強行把人拉回了家,“呯”的關上門。

那避之不及的樣子,好像她是心懷之軌的壞人一樣。

阮輕輕無語的瞪了會著江家佈滿鏽跡的綠漆門,鬱悶的回了家。

坐在沙發上,她怎麼也想不通。

上輩子的江忱,到底為什麼會幫她呢?

江家這邊,一回家江瑤就跟江忱因為這事吵了起來。

江瑤覺得阮輕輕是好心,不要白不要,卻被江忱陰沉著臉罵她眼皮子淺,被人用一隻雪糕就哄得姓啥子都忘了,還冷聲勒令江瑤以後不準跟阮輕輕來往,把江瑤氣得眼淚在眼眶直打轉,扭頭跑去找林容華告狀。

林容華是個軟性子,加上身體又動彈不得,除了安慰女兒也沒別的能做。

因為這事,江瑤堵氣不肯吃午飯,江忱也不慣著,只說了句“不吃算求了”就自顧自吃,吃完把鍋碗筷子洗了,然後抱林容華去廁所方便,吃藥,然後回屋午睡。

小小的房間,中間隔著薄薄的布簾,兄妹倆各躺一邊誰也不理誰,氣氛僵硬又凝滯。

“咕嚕咕嚕。”

江瑤懊惱的按住肚子,臉慢慢漲紅。

忽然,布簾子被人一把撩開。

對上自家哥陰沉的臉,江瑤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哭個求啊,還不出去吃飯,要老子餵你?”

江瑤扁著嘴從床上坐起,抬手抹了抹眼淚,慢騰騰起身出去了。

聽到廚房傳來鍋蓋被揭開的動靜,江忱這才躺回床上,重新閉上眼睛。

平時一沾枕頭就睡著的他,今天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又實在搞不懂,對門的瓜婆娘到底想幹啥子。

雖然他自己不覺得,但透過張春喜屢次三番的調侃,他也隱約意識到自己這張臉,有點招年輕妹崽們的喜歡。

但他不覺得阮輕輕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姐會看得上他。

用張春喜的話說,他一個窮得摳卡的窮光蛋,阮輕輕能看得上他啥?

而且,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前兩天來找她的那個小白臉,其實他以前就看到兩個人去逛市圖書館。

算了,不想了,快點睡覺,晚上還要做事。

——

今天的阮大海比平時下班得早,一是擔心他不在家,李玉蓮這個老孃會欺負女兒,二是為了跟女兒說復讀的事。

結果回家才知道李玉蓮早上就走了。

聽阮輕輕說李玉蓮急著回鄉下收穀子,阮大海也沒有多想,更想不到是阮輕輕故意設計把李玉蓮誆回去的。

“輕輕,你這兩大口袋裝的啥子東西哦?”

“爸,對面的瑤妹兒天天都頂著大太陽出門撿舊瓶子,看到多造孽的,我今天沒事就把家裡收拾了一下,這些都是舊書舊報紙,還有一些用不上舊東西,我想送給瑤妹,她用得上就留著用,用不上的就拿去賣破爛換點文具錢,你說好不好?”

阮大海有些意外,女兒這段時間對對門姓江的一家人好像過於關心了點,不過他也沒有反對。

與人為善是好事,對門一家三口的日子的確艱難,能幫一把是一把。

江忱正要出門,看到站在門外的阮大海微微驚訝。

“海叔,有事?”

阮大海笑著說,“沒啥事,就是家裡頭有點舊東西,你拿回去看看有沒有用。”

江忱嘴唇歙動了下,最終什麼也沒說的跟著阮大海進了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