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菜。

隨著夜深,小酒館內的客人越來越多了。

應欲語酒量本就一般,幾杯辛辣燒喉嚨的酒下肚,她眼神都變得朦朦朧朧了起來,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白皙無暇的面板中透露出淡淡粉色。

酒館內燈光昏暗,應欲語將身上的外套脫掉後,裡面是一件單薄的吊帶裙,細細的帶子繃緊在她凹凸有致的鎖骨上,一頭柔順烏黑的長卷發披散在背後,氣質清冷倦懶。

她因為無聊,一隻手隨意地託著下巴,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點著浮在杯子上的冰塊。耳骨上的一隻細細碎碎的鑽石耳釘總是無意間晃出耀眼的光芒。

嚴曦起身去上衛生間,說讓她最多再喝最後一杯,就要送她回家。

周圍有些男人,時不時投來著不太友善的凝視。

應欲語都裝作看不見,懶得搭理。

與此同時,梁至嶸已經提前回家,等了很久。

他衝了澡,偌大的衣帽間裡幾乎沒有他的衣服,最後還是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套乾淨的深色睡衣。

牆壁上的鐘轉了好幾圈。

屋內僅僅只有他指節扣在桌面上的悶響聲。

驀地,門鈴聲響起。

梁至嶸淡淡地掀了掀眼皮,瞥向牆上時鐘。

很好,九點半都過了。

他冷著臉開門,嗓音低沉:“玩到回家密碼都忘了?”

“您好,快遞請簽收!”

面前響起的是一道陌生快遞員的聲音。

梁至嶸蹙了蹙眉,接過快遞單,簽完字才發現上面收件人的姓名是【老公婆婆在天堂】。

氣得他快要,笑出來。

門關上以後,他直接給應欲語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很快,但是沒人說話。

“你人在哪?”梁至嶸低聲問。

下一秒,似乎有個男子搭訕的聲音:“美女,你今天晚上是一個人在喝酒嗎?”

梁至嶸眼皮一跳:“應欲語,回答我。”

“你在什麼地方?”

他已經拿起玄關處的車鑰匙準備出門。

窸窸窣窣兩秒鐘的動靜聲後,應欲語醉醺醺地回答道:“梁至嶸,你兇什麼兇!”

“是你說你要早點回家,我可沒說。”

她聞到一陣刺鼻的劣質男士香水味,難受地皺了皺鼻尖,也不管旁邊說話的人,扶著疼痛難忍的頭罵道:“還有,你裝什麼模範丈夫呢?”

“你和梁家其他的人區別就是......你更道貌岸......唔!”

嚴曦從衛生間出來,聽到應欲語正在說的話,心臟都一緊,她連忙搶走手機,幫著解釋道:“您是應老師的丈夫吧?”

“我是她同事,我叫嚴曦。應老師有點喝醉了,您放心,我現在就打車把她給送回去。”

車程不遠。

計程車開到時,嚴曦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衣著單薄,站在門口院子等待著的男人。

她解開應欲語身上的安全帶,小聲說道:“乖乖,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

梁至嶸看到車燈,繞到另外一邊,直接把喝得爛醉如泥的應欲語抱了下來,一隻手扣在她的腰間,防止她亂跑。

嚴曦不忘解釋:“應老師因為今年學校出國比賽名額的事情,很傷神。”

“她平常絕對不這麼喝……您信我!”

梁至嶸只是客套地點了點頭,付了兩趟車費,讓對方路上小心。

他一開門,應欲語就迫不及待地甩了腳上的高跟鞋,然後光著腳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出冰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半。

“你喝很多?”

男人磁性的嗓音在屋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