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不再理睬。
直接走去看下一個人的通關天牒了。
七爺拉著馬兒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出了關口。
月娥急忙回頭望去,那關口處計程車兵自顧不暇地檢查著進出的通關行人,各種嘲雜的聲音淹沒了她啞啞的發音。
髙高的城頭上,站著一排身穿紅色甲衣,抬頭望天的軍士。
七爺已飛身躍上馬背,一路絕塵而去。
月娥坐在馬背上被扯得直不起腰,耳邊呼呼風聲。她擔心自己隨時會掉落馬下,被飛奔的馬蹄踩成一團泥。
七爺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揮動馬鞭,馬兒馳騁如飛。
天光漆黑一片時,他們進入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後面跟上來的十幾匹烈馬也陸續聚集到一起,點燃了一堆篝火。
到了此處,所有人的神情都輕鬆下來,不再是沉默寡言,互相間嘰嘰呱呱地說笑開來。
七爺翻身下了馬,將僵繩拋給身邊的阿松。
他神情輕鬆地向馬背上的月娥伸出了一雙修長的手。
“這是何處?”月娥顫著聲問。
“此處為拉雅峰叢林地帶,連線宋國,大遼國,西番國和夏國,為各國的邊界緩衝地,無人管治。”
月娥悲傷地噙著眼淚,到了三不管的地界兒,自己已完全離開了宋國邊界。
此生,還能再回自己的茶樓,愜意品茶聽曲兒嗎?
“下馬,今晚宿在此處。”
她只能藉助那雙有力的手,跳下馬背來。
……
燕山關郊外的一片樹林裡,陰暗而肅靜,高大的樹木像一個個堅守的將士。
此處用木樁搭建了一處簡單的靈棚。趙道明正在悄悄為外祖父和大舅父的亡靈舉行祭祀弔唁。
這一帶山地是他們血染沙場,戰死的地方。
他們的遺骨已同萬干將士的遺骨一樣,同葬在萬人坑中,深埋於地下,無從辯別誰是誰了。
“外祖父,元平今日來祭您。燕山關已收復,特來告慰您老人家的在天之靈。李家的不白之冤,孫兒一定會竭力查明,也一定會替李家報仇雪恨。”
趙道明看著蟠龍燭臺上,香燭生起的縷縷青煙,裊裊上升在林子間繚繞,淚水盈眶。
想到幼年時在外祖父膝下承歡的歡愉時光,外祖父慈愛的笑容,再難重現,不禁哽咽難言。
他的身後站著一身孝服,眼眶哭得紅腫,由兩個婢子扶著的李舒婉。
“祖父,爹爹,不孝女婉兒給您們上香叩頭了。”
李舒婉跪在滕編青絨軟墊上,不住地叩首禮拜,泣不成聲。
蒼白的臉上不停滾落下來的淚珠,打溼了胸前的一片衣襟。
“婉兒,別哭壞了身子,起來吧。祖父和舅父的在天之靈會感知到你的一片孝順之心。”
“平哥哥…”李舒婉眼淚汪汪,哭得肝腸寸斷。
她想到家遭鉅變,親人盡逝,剩下自己孤苦伶仃,心裡一陣又一陣的抽痛。那顫慄的哀傷,使人強烈地感到心痛難忍。
“婉兒不哭,元平在舅父面前發誓,一定會手刃仇人,替他們報仇雪恨。阿兄也會護你一生周全,絕不讓你再遭傷害。”
趙道明眼中瀰漫悲傷,上前幾步,虛扶起了她。
她是母族好不容易才留存下來的唯一血脈。
朝庭甚今還未為李家平反昭雪,趙道明只能在此英烈灑血的地方,悄悄進行祭祀,以此告慰英靈。
“婉兒,將來李家沉冤得以昭告天下,元平定當為他們召開隆重的祭祀儀式。”
他心裡完全明白,李家滿族遭此厄難,被奸佞之人拿下,無故遭受了這一場滅頂之災。實則,那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