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梯開啟,她的眼簾裡出現兩道模糊的身影,姜有苼顧不得其他,藉著牆壁的力道站穩,晃晃悠悠地往電梯走。

近了。

更近了。

忽然,她雙腿失力,身體前傾——

在女孩撲過來的一瞬,溫適白雙手舉至齊肩。

溫軟入懷。

男人身體一僵,認出是她以後,他渾身的抗拒消失,甚至還翹起唇角,摸了摸她的發。

一旁的豐謂瞪大眼:?

……

十分鐘後。

溫思爵醉醺醺地上來。

宴會在九點散場,他跟他的朋友覺得不夠盡興,又在娛樂廳訂了包廂,折騰到了現在。

他從西裝外套上方的口袋裡掏出感應卡,‘滴’的一聲,門自動開啟。

……

對面的套房裡,溫度攀升。

姜有苼自進屋以後就像藤蔓似地纏上了溫適白,她仰起頭,小手扯開男人的襯衫。

密密匝匝的吻,毫無章法地落在他的脖子處。

溫適白仰頭。

喉結滾動。

下一刻,他眼神一暗,眼裡的剋制被她生澀的攻勢擊潰。

溫適白一手拖住姜有苼的臉,另一手插入她的髮間,捕捉到她的唇,迫切地吻住了她。

……

姜有苼醒來時,渾身痠疼,一睜眼,就對上溫適白淡漠的眼眸。

見到是他,她瞳孔緊縮,腦袋有瞬間空白。

溫適白用手撐著頭,裸露在外的肩頸線條流暢有力,正欣賞著她肌膚上的處處紅痕。

待反應過來兩人此刻是何狀況以後,姜有苼驚慌地抓過被子。

面對溫適白一錯不錯的注視,她縮了縮身體,把自己裹得像只蠶蛹。

昨夜,她只想在藥發時離開溫思爵的套房,不再重複以前的悲劇,卻沒想到會在稀裡糊塗的情況下跟溫適白共度一晚。

若是換成別的人,她想,自己興許還能好受點。

偏偏這人是溫適白。

她怕他。

而且,論輩分,他是溫思爵的叔叔。

溫適白往前靠近,兩人蓋著同一張被子,姜有苼的動作瞞不過他。

於是,她往後退,他就傾身往前湊。

見她快要從床上滾下去時,溫適白伸手,將她連同被子撈入懷裡。

他也不問她昨晚反常的緣由,只空出一隻手,在她臉上輕輕地拍了拍:“小孩兒,叫人。”

“……”

姜有苼面頰通紅,細白的手攥緊被子。

她本欲反駁她早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兒,可想到曾經無意間看到的一幕,對他的恐懼從腳跟迅速蔓延至心底,便睜著雙水潤的杏眼兒,乖乖地喚了聲:“小叔叔。”

溫適白嗯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裡辨不出喜怒。

忽然,門鈴響了。

門外,溫思爵的聲音響起:“小叔,您醒了嗎?我有話要跟您說。”

溫適白:“……”

姜有苼:“!”

她心裡一慌,先是看了眼自己沒有衣物蔽體的情況,下意識就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姜有苼現在腦子很亂,還不知道怎麼解決跟溫適白的狀況,這時候如果溫思爵再衝進來,情況只會更糟。

溫適白看出她的緊張,視線落在她紅透了的耳朵上。

他低低一笑,也不出聲趕人,只翻身下床,從衣櫃裡找出浴袍套好,穿上拖鞋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