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叉著腰,看著他的樣子不屑一顧的說,“喲,還真當自已是晏大的大少爺呢,今兒貴客來,你不知道自已好好準備準備,還讓別人上來請你,真是給你臉。”
晏疏星費力的睜開模糊的雙眼,腦袋昏昏沉沉,只感覺有一條狗在自已耳邊狂吠。
接著他就聽那條狗說,“行了,別裝了,以往這種情況,你也不是照樣好好的自已走回去了嗎?”
“今天有貴客來,你趕緊收拾收拾下去,夫人正等著你呢,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傭人見他還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笑著上前踢了他兩腳,“喂,快點兒,要是耽怠慢了貴客,夫人可饒不了你。”
晏疏星掙扎著坐起來,金色長髮遮住他的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聽一道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嗯,我知道了。”
傭人見他這麼識趣,也就出去了,“快些吧,大少爺,我在外面等你。”
晏疏星掙扎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止疼藥服下,又顫顫巍巍的起身去了浴室。
濃重的血腥味從浴室裡飄出,鮮紅的血液順著水流緩緩流下,金髮掩飾下的雙眼宛如寒潭,眼神病態不知道想到什麼低低的笑了起來,他不顧身上的傷口使勁的搓洗著,彷彿把整塊面板都要搓下來。
洗完澡,他把整瓶碘伏倒在背後,然後緩緩纏上繃帶,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傭人見他收拾妥當,沒有什麼露餡的地方,示意他坐在事先準備好的輪椅上 ,然後推著他下樓。
穆冷此刻正坐在餐桌上,一旁的晏夫人正一臉溫柔的給他夾菜,碗都快要盛不下了,但是晏夫人的筷子一直沒停。
穆冷明確的表示不用了,但是晏夫人還是不依不饒的給他夾菜,周圍的人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對這邊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
餐桌上大部分是小輩,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彷彿習以為常,唯有一人與他們格格不入,那就是蕭玉寒,他正一臉戲謔的看向這邊。
他沒有碰晏夫人給他夾的菜,可以這樣說,他自從坐上餐桌都沒有把筷子拿起來過。
作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不可以吃除了老婆之外任何人給的東西,當然長輩也不行。
老婆怎麼還不下來,都這麼長時間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跟他見面了,他還給老婆買了許多禮物,這樣想著眼神一直頻頻的向二樓方向望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不在焉,周圍的人也沒有動作只是低著頭,只有晏夫人拿著筷子一直不停的給他夾菜。
晏夫人一臉溫柔的看著他,不管他做不做出回應。
對於燕夫人的行為,穆冷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只是感覺被冒犯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只見傭人推著一個金髮少年走下來,精緻白皙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如白玉那般細膩,墨綠色的眼眸被燈光照射的熠熠生輝。
他不經意的瞥向穆冷,穆冷被他看得一激靈,不自覺的就端坐起來,緩緩的側過頭,讓老婆看見他好看的側臉。
穆冷用餘光悄悄的盯著晏疏星,眉頭輕微皺起,老婆的臉色好蒼白啊,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病的這麼嚴重嗎?都需要坐輪椅了。
他好瘦啊,以後一定要吃點好的補補。
作為一名合格的丈夫,一定要把老婆養的白白胖胖的。
晏殊星一下來就看見了被晏夫人圍著的穆冷,那個終年臉上掛著陰狠的女人,居然能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屬實讓他驚訝了一下。
但是很快他就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做出一副柔弱的姿態,弱弱的叫了一聲,“母親。”
晏夫人一看見他,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