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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畢，楚清原還沒來得及回味那種奇妙的感覺，就被老師按在琴凳上，讓他再彈一遍。
楚清原腦袋裡回想著沈裕景的模樣，第一次無比認真地對待手下的黑白琴鍵。
他盡力模仿沈裕景，琴聲終於帶著一絲情感。雖然進步不多，但老師聽罷幾乎快落下淚來。
這傢伙終於悟到了一點點！
感動之餘，老師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已經可以了，今天就到這吧。”
練琴不能一蹴而就，即使是音樂悟性的培養也需要時間。只要楚清原能悟出情感的處理方法，那麼這個學生也算是出師了。
老師離開後，楚清原本來也想收拾收拾東西走人，沒想到一直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沈裕景突然開口：
“等等，你再彈一首。”
沈裕景看上去冷冷的，很有架子，加上又是同門師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楚清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很聽話地重新坐回鋼琴前。
沈裕景看楚清原帶著點痞氣，還擔心對方會不會直接摔門走人。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師弟這麼聽話，竟然真的重新坐了回去。
“師兄，彈哪首？”楚清原笑得很真誠，轉頭問沈裕景。
畢竟他們才剛認識，還是留下個好印象比較好。
沈裕景被楚清原笑得心裡有些發毛，隨手在琴譜上翻了一頁：“就這個吧。”
楚清原瞥了眼曲譜，對他來說難度不大，想也沒想就開始彈奏。
楚清原自認為自己彈得很好，越彈越上頭。而在一旁的沈裕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但出於禮貌還是沒有在中途叫停。
“你起來，我給你彈一遍。”楚清原剛彈完，臉上還帶著得意的表情，轉頭看向沈裕景，想從對方口中聽到誇獎。沒想到沈裕景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話，瞬間把他的熱情澆滅。
“彈琴要帶有感情，比如這一段……”
沈裕景選擇邊彈邊教這位“無情”的師弟領悟曲子內的情感，彈了一小節就看向一旁的楚清原，對方點頭後才接著彈下去。
如是又練了兩個小時，外邊的天已經擦黑，兩人才發覺時間不早了，這才一同離開。
兩人在路口分別時，楚清原突然叫住了沈裕景。
“師兄。”
沈裕景都已經走出了半米遠，聞言回過頭。暖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一時竟讓楚清原晃了神。
“怎麼了？”
“你以後還會來嗎？”楚清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明明他們兩人認識還不滿一天。
沈裕景很認真地在腦中過了一遍自己的行程安排，發現還是擠出一些空閒時間，便點頭答道：“會來。”
楚清原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很瀟灑地擺擺手：“那……師兄再見。”
“嗯，再見。”沈裕景溫柔的嗓音響起，莫名讓他覺得很安心。
楚清原多年後再想起這件往事，心想大概就是從這時候喜歡上了沈裕景。
雖然故事很老套、很令人難以置信，但他確實對沈裕景一見鍾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