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十月嚥下口中餅,轉頭看向了李望明,那意思就是,你說唄,我聽著。
李望明咳了一嗓子,又咽了兩口唾沫之後,才對李十月說起了自己想給渣爹建衣冠冢的事兒來。
“你看,行不行?”
“行啊,怎麼不行?”
李十月不打磕巴的就應下了李望明的話,這讓李望明有些驚詫不解。
李十月都不用李望明說話,光看他那張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頭想得是什麼。
“你怎麼就這麼爽快的同意了呢?
你不該憤怒、生氣、彆扭的不應聲,不同意我給他建衣冠冢的麼?”
這就是李望明臉上的話。
李十月是真的要被李望明逗笑了,她也是真的笑出了聲兒來。
“二叔,我就是那般心眼小的人?
阿爹再不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我也會應下二叔的話。
不過,二叔,這建衣冠冢,可需要我跟你同去?還是說只讓阿兄去就得?”
問完這話,不待李望明說話,李十月嘴不停的緊跟著就又說:“二叔不必顧忌我,阿爹是對不起我們娘仨,但他終歸都是阿兄的父親,是李氏族人。
二叔若是要在世陽兄說的那片地建衣冠冢,去就是了。”
李望明心頭掙扎糾結的很,數息都沒有回答李十月的話。
好一會子後,他終是下定了決心!
李望明揚起頭看向李十月說:“不和他們一塊就是,咱們另外選地,咱家的墳頭誰都能去!
女娘也是咱家的骨肉,緣何不讓女娘上墳祭拜?
往後我這支上,不僅自家女娘能去,媳婦子也儘可去,就沒誰不能去的!”
李十月這會子是著實有些驚訝了的,她是真的沒想到李望明竟然還有這個覺悟?
要說,李望明那也是考出童生來的人,在這個時代接受那樣的規訓教育,還能有這般的胸襟,能打破傳統,建立新的規矩,可以啊!
“好!聽二叔的!”
該說的說完了,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又聊了會子,李望明就帶著石頭回他們自己屋子了。
因著天冷起來,也是為了節省燃料,李十月和李秋天李夏天三人就來到了李母和鄭梅孃的屋裡住。
五個人睡一鋪炕,暖和的很。
息了燈後,李十月閉眼聽著身旁的李秋天李夏天姐妹都呼吸平穩睡著了後,她輕輕推了下身旁的李母,翻了個身兒,李十月貼上李母的胳膊,頭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叫了一句:“阿孃?”
李母對李十月的話聲很是敏感,雖然還是閉著眼,但她喉間已經應了一聲“嗯”。
“阿孃,我剛才那些話都是哄二叔的。”
李十月這話一說完,李母的眼睛立刻就睜開來了,她轉過頭,一片漆黑之中只李十月的兩隻眼睛好似反著光。
不過這金光一閃而過,李母就看不見什麼了。
李十月一見李母掉過頭來,她就把頭窩在了李母的脖頸上,嘴裡細細密密的繼續小聲說:“我那都是哄二叔的,阿孃,你不會信了吧?”
李十月冷哼了一聲,“就我阿爹那樣的,還給他建衣冠冢?
呵呵,他對不起咱們娘仨,不認阿兄,差點兒害死我,已經害死了阿婆,阿孃為他妻時,樣樣為他操心,事事為他著想,他竟有臉為了秦桃對著阿孃那般逼迫?
若不是我當時忍住了,我早就一刀結果了他才是!
如此,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他落了海,倒是讓我省心了。”
李母驚詫的整個兒人轉身過來,她一把摟住了李十月,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李母是真的沒想到李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