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月自然是給面子的和趙大兄幾人說了幾句家常話,“既是舅兄來了,三哥你們家下午就先停半天得了。
那算盤上的活計我瞧著敏嫂子和你還有小硯秋都打得利索,少來半下午也無妨。”
李世良和趙敏自是應好,和李十月打了招呼後就帶著趙大兄往自家回了。
麻子那邊兒也和趙燕帶著趙燕的兄長往家回,痦子和孫小豆也是一樣,領著孫小豆的父兄往家回。
趙大兄這邊是把自家的驢車趕進了院子裡頭去,剛歇下車上趙母讓帶過來的半袋子豆子、一笸籮的二合面的幹餅子,還有兩小罈子醃菜和一兜子山紅果子。
他的手裡就被趙敏塞了一大碗還冒著熱乎氣兒的泡油果兒去了。
“大兄,讓三郎拾掇,你去屋裡暖和,先喝著這個墊巴墊巴,我這就去做飯。”
三嬸孃在旁邊帶著小硯秋,她趕緊就喊還在門口掃雪的李世良:“老三,趕緊的,哪裡有讓舅兄來家幹活兒的?你快過來,給這都拾掇進屋裡去。”
喊了李世良,三嬸孃就滿臉笑的拉著小硯秋對著趙大兄說:“她舅父,讓老三去幹,你快進屋上炕暖和暖和,這一路準是凍透了。”
如此,趙大兄就跟著三嬸孃和小硯秋進了屋上了炕,才在炕上坐下,他就看著三嬸孃從各處扒拉出來了糖果子、炸果兒和果乾。
“她舅父,吃嘛,快吃,來一趟不容易,當自家一樣,別跟俺們客氣。”
趙大兄這還矜持著不好意思拿著吃呢,小硯秋就已經自顧自的拿了那攢盒裡的果乾自己個兒吃起來了。
三嬸孃一見小硯秋吃果乾,就皺起了眉頭來;趙大兄一見三嬸孃這樣子,還以為這是三嬸孃不捨得讓小硯秋吃呢。
結果他卻聽見三嬸孃低下頭湊在小硯秋耳朵邊兒上皺著眉小聲道:“硯秋啊,可只能吃這一塊兒,再不能吃了啊。
要不然,你娘又得說婆婆慣著你了。
聽你孃的吧,這甜得吃多了,對牙不好啊。”
小硯秋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對著三嬸孃點點頭,嘴裡趕緊去嚼湯浸過的甜兮兮的果子乾兒。
趙大兄恍惚了一下子,這才開口問:“她阿婆,這是給小丫起大名了?”
一說起小硯秋的名字,三嬸孃那可就來勁兒了。
她就把年前他們一家子都去蔣家村給蔣淮送年禮,又是怎麼請蔣淮給小硯秋起名的事兒都說給趙大兄聽了。
“.咱不懂,但蔣先生他是秀才公,硯是硯臺的硯,秋是秋收的秋,蔣先生他給起的名字肯定是好名字!
硯秋的名字,今年村裡祭祖的時候就已經給寫進族譜裡頭去了。
往後啊,”三嬸孃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還在咬著果乾吃的小硯秋的頭毛,“硯秋她啊,就叫李硯秋了!”
趙大兄他這會子也喝完了那一碗泡油果兒,“她阿婆,你是說小丫,啊,不是,是硯硯秋她跟著三郎姓了?”
“那自然是得跟著老三姓的了,她娘嫁給老三了,她不跟著老三姓,還能姓啥?”
看著趙大兄臉上那表情,三嬸孃這才覺出自己這話說得太強勢了些,就趕緊補救了一句說:“她舅父,你別挑眼,不是不想去趙油家告訴你們一聲兒,這不事兒趕事兒的忙麼?老三和敏娘那是想著過了上元節就帶著硯秋回孃家一趟.”
三嬸孃這話還沒說完,李世良就先提著一壺茶撩了門簾子進來了,他放下茶壺,就撩著門簾給後頭的趙敏擋著。
趙敏她端著好大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頭有兩大一小三個碟子。
趙大兄就見那小碟子裡頭是醃菜,上頭還帶著油光,該是用油拌過的;
另一個小碟子裡是攤的加了蔥的雞蛋餅,這麼一盤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