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構成犯罪,法院會作出公正的判決。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北方城市一夜入冬,遲瀅忙了一個多月,期間回過幾次南江,許為然還在出差,兩人沒能見到。

他比她的行程還緊張,有時一天就要輾轉兩三個城市,中間還飛了一趟國外,忙收購的業務。聽他說,可能過幾天還要再飛一趟國外。

果真,幾天後,遲瀅收到一張圖片,是他的晚餐,擺盤精緻的西餐。

許為然:【今天沒應酬,剛忙完回酒店,助理訂的酒店內部餐廳的餐食,味道還不錯。】

遲瀅:【這次要待幾天?】

許為然:【明天回南江,出差行程就結束了。】

遲瀅:【真好。】

許為然:【你呢?】

遲瀅:【明天開庭,祝我好運。】

許為然:【好運。】

遲瀅:【……】

補充的材料遲瀅已經提交到法院,今晚還有一些瑣碎的小事要做,跟許為然聊了一會兒,她就去忙了。

第二天的庭審比想象中順利。遲瀅準備充分,即使沒有目擊證人和監控影片這類有力的證據,她列出許盼男的傷情鑑定報告、魏威的屍檢報告,以及最重要的——許盼男在此前從未透露的更為詳盡的案件細節。足夠定性魏威對她的侵害一直在進行,從未停止過。反之,一系列的證據都證明許盼男的供述是符合邏輯的。她的防衛始終是被動的,完全符合無限防衛的條件,也沒有超過必要限度,屬於正當防衛。

遲瀅最後追加了一條證據,魏威曾因心梗被送往醫院搶救,也就是說,存在糾纏過程中觸發心梗的可能性。

鄭芳培射向遲瀅的目光猶如冷箭:“你胡說!”

遲瀅沉著應答:“相關的就醫記錄、病例我已經提交給審判長。”

一審判決的結果是許盼男對正在進行的強姦這種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魏威死亡,符合刑法第二十條第三款的規定,屬於無限正當防衛,依法不負刑事責任。

鄭芳培不服,當庭申請抗訴。

遲瀅走出法院,微微仰頭,連日的陰霾終於被一縷陽光刺破。

整個辦案過程雲渺都陪同在遲瀅身邊,有一點她始終不明白:“遲律師,你是怎麼想到去查魏威的病史啊?”

“你還記得鄭芳培來找我、意圖賄賂我的那天,最後她說了什麼嗎?”遲緩反問。

那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雲渺仔細回憶:“她好像說她兒子健健康康、沒病沒災,可以有大好人生啥的。”

“就是這裡。”遲瀅湊近她低聲說,“她強調她兒子健健康康,我總覺得有點兒奇怪,留了個心眼,著手一查,她兒子果然有病。就算她兒子確實健康沒病,這個判決結果也不會改變。有了病史這條證據,只不過是稍稍增加一點砝碼而已。”

“原來如……”

話還沒說完,雲渺就見鄭芳培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忙拉了遲瀅一把:“遲律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