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是吧?”

江容君表情嚴肅,跟他講起了前因後果。

聽著聽著,遲光海不由得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臉上的神情變得跟江容君一樣嚴肅。

“老公,你說說,這不是早戀是什麼?第一次月考小瀅成績下滑,我們就針對這個問題討論過原因。”江容君掰著手指頭,悉數列舉遲瀅早戀的痕跡,“還有一次,我在她房間裡發現了核桃味的早餐奶。咱們的女兒什麼時候喜歡核桃味的東西了?肯定是那個男生給她的。我後來買了一箱放家裡,也沒怎麼見她喝過。”

遲光海摸著下巴:“你這麼說,我也覺得……”

“是吧。”江容君認為自己分析得合情合理。

遲光海搓了搓頭髮,面露憂愁,他的小棉襖怎麼就早戀了,之前一點苗頭也沒有。

江容君突然轉了話鋒,開始對許為然評頭論足:“不過,我看了那個男生的證件照,眉目清秀,長得是有點小帥。你知道的,證件照一般會把人拍得很醜,但那男生完全沒有。那五官,精緻得很。”

遲光海:“……”

這是重點嗎?

“你想想辦法啊老婆。”遲光海是個女兒奴,一想到女兒早戀的事,他就焦心不已,恨不得立刻把那個臭小子抓來警告一頓。

“我這不就是在跟你商量對策嗎?”江容君說。

夫妻倆都束手無策,一時間,房間裡安靜下來。

“我覺得吧,早戀這種事堵不如疏。”江容君想了許久,終於理清了思緒,“感情已經發生了,如果強行讓他們斷掉關係,可能會適得其反,更影響學習。”

遲光海眼裡帶著疑問:“怎麼疏?”

“你讓我再想想。”

江容君接著思忖,幾分鐘後,她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田宗昊的號碼撥過去。

“田老師,是我,遲瀅的媽媽。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您。”

“不晚不晚。”田宗昊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您有話直說。”

“田老師,您今天跟我說遲瀅早戀的事,我想問問,那個男生是不是叫許為然?”

電話那邊靜了一秒,語氣相當驚訝:“您都問出來了?”

聊了小半個小時,許為然的基本情況,江容君心中有了數。

江容君和遲光海交換了個眼神。

方才的通話內容,遲光海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他沒想到,這個叫許為然的男生學習特別好,次次考試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難得的是,他不驕不躁,平日裡從不鬆懈,非常刻苦努力。是遲瀅現在的同桌,而且是遲瀅主動要求跟他坐在一起的——又一個證明兩人戀情的證據。

他們還了解到,許為然家裡的條件不太好,他之前還因為兼職補貼家用被老師教育過。

“唉,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江容君感慨道,“這男生這麼優秀,說明小瀅的眼光不錯。”

遲光海沒反駁她,但掀起上嘴皮子冷哼了一聲。

“你找田老師要那個男生家的聯絡方式幹什麼?”遲光海想起這一茬,問了出來,“你不是要找人家的麻煩吧?你先前還說堵不如疏。”

江容君拍打他的胳膊:“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江容君給遲瀅盛了碗粥,清了下嗓子。

遲瀅拿油條的手一頓,下意識抬眼看向了江容君,她剛才咳的那一聲,一般是說正事的前兆。

遲光海低頭剝雞蛋,眼角餘光時刻觀察形勢,萬一不對,他好從中調和。

但他顯然低估了江容君的談判實力,全程他都沒有用武之地。

“小瀅,關於你的學習情況,昨晚我和你爸爸認真聊了一下。”江容君起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