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瀅心裡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總覺得江容君有事瞞著她。

冷風中,許為然將外套的拉鍊拉到頂端,擋住小半張臉。

他走進一家正在營業的飯館,老闆熱情地招呼:“吃點什麼?”

“一個燒餅。”

“還要點別的嗎?”

“不用了。”

老闆利落地從鍋爐裡撈起一個燒餅,用一片防油紙包好,外面套了個透明的塑膠袋遞給他。

許為然走出去,站在避風處吃完了,從書包裡拿出杯子,喝了幾口涼掉的水。

下午的補習兩點開始,還有很長一段休息時間。他沒打算回家,也不想提前去遲瀅那,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寫會兒作業。

許為然往最近的一個圖書館走去。

臨近年關,道路兩旁的店鋪張燈結綵,已經添上了過年的味道。唯獨寒風無情,刀片似的颳著人的面板。

許為然微垂頭,頂著風走,很突兀地,腦海裡浮現出遲瀅純淨的笑容。

她真的很不一樣。

他兼職的照片被貼在公告欄那次,所有人都好奇探究,作為離他最近的同桌,遲瀅本應有最好的機會,可以問出真相,但她從頭到尾一句疑問也沒有。

還有今天,他出現在她家,以家教老師的身份。正常人都會疑惑,他一個高中生,為什麼跑出來做家教,可遲瀅還是什麼都沒問,飛快地進入了狀態,把他當成一個相識的家教老師。

僅此而已。

不打聽、不刺探、不越線。

避免了他絞盡腦汁地想借口,說出那些難以啟齒的事實。

她的分寸感和邊界感,讓他能夠舒適地待在自己築起的安全堡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