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笑臉也沒有,孫見微回想了下自己剛剛的舉動,是有那麼一點像傻逼。她有些尷尬地用手指蹭了蹭鼻尖:“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多問,我就想知道一點,你這次成績滑坡是心理因素還是客觀因素。”

心理因素就好辦了,下次考試心態擺正,重回巔峰,沒人會再說閒話。成績就是最好的打臉武器。

如果是客觀因素……不太好解決。

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別忘了,你有個年級第一同桌,這不是現成的免費的輔導老師嗎?不用白不用。”孫見微啃著雞腿,給她支招,“雖說他那人看著陰鬱又冷冰冰的,但你跟他說點好話,叫他幫你提高成績,應該也……不難吧?”

遲瀅抬起頭看了她半晌,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微微,你給我出了個好主意。”

她決定,就按孫見微說的辦。

許為然面前攤開的習題冊上突然多了一罐可樂,與紅色罐身相接觸的手指纖細白嫩。他的視線順著那隻手往上,與遲瀅含笑的眼眸撞上。

遲瀅單膝跪在凳子上,上半身伏低,離他很近,討好道:“同桌桌,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許為然記得很清楚,上次她找他要作業抄,也是這個表情。

他懂了,毫不遲疑地找出上午發的物理卷子給她:“你先看,最後一道大題我還沒來得及寫。”

遲瀅:“……”

許為然是不是對她有什麼誤解?

“我不是要抄作業。”遲瀅氣得捶桌,轉念想到自己有求於人,態度怎麼能如此惡劣,下一瞬,她的眉心舒展開來,水潤的眼眸眨了眨,“我想請你幫我輔導功課,可以嗎?”

許為然神色稍愣,盯著她白淨得近乎透明的臉,眼尾處一點點薄紅,似塗了胭脂。

像是害怕被他拒絕,遲瀅沒等他開口,雙手合十乞求:“拜託拜託。”

許為然的聲音平緩:“你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我。”他把那罐可樂推過去,“這個就不用了。”

“你就收下吧。”遲瀅彎了一下唇角,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感激,拿起可樂重新塞給他,“不然我會不好意思麻煩你。”

許為然眼睛垂下看題,不再跟她推來讓去。

遲瀅心願達成,老老實實坐了下來,想了一下,又湊過去,手指頭在他手肘處點了點,聲音輕柔像陣風:“謝謝你呀,許為然,你人真好。”

許為然的嘴角倏地繃緊,心間翻湧著隱秘的喜悅。

過了許久,他才不驕不躁地說了句:“不用客氣。”

十一月初,距離立冬還有幾天,秋季的涼爽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冬日的寒冷。

遲瀅怕冷,校服外面套了一件厚實的羊角扣大衣,溫暖的鵝黃色,襯得她像塊軟乎乎的糕點。

寫題寫得昏昏欲睡之際,蔣茂陵冷不丁拍了下她的桌子,巨大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大腦從迷糊到清醒只用了一秒。

遲瀅眼中燃起怒火:“蔣茂陵,你的腦子指定有點毛病。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否則……”她舉起了拳頭,“你會死得很慘。”

蔣茂陵縮起了脖子,裝作被嚇到,只維持了兩秒就哈哈笑起來:“你還別說,我真有重要情報,要調座位了你知道不?晚自習前,新的座位表該出來了。”他在下眼瞼處點了點,畫出幾滴虛假眼淚,“好難過啊,以後沒法蹭吃蹭喝了。”

遲瀅愣了下,第一反應是轉過臉看許為然,之前被蔣茂陵嚇到的惱火消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彷徨和不捨。

一個月過得太快了。

回顧過去一個月,她只顧著學習,跟許為然之間的情感進度條還停在原點,怎麼就要跟他分開了。

本來,整個高中時代,她和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