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臉上的光采像雲開後日出的光輝,瞬時照亮了整個院子。他掃視了一圈四處,轉身從院牆下取下一根晾衣竿來,充作鐵戟,在院子裡舞將起來。
他居然十分認真,一時間竹竿帶出的風勁將院子裡弄得塵土飛揚,迫得徐栓兒都不得不將烤苞米架子移到了廊下。謝琮與搖著蒲扇扇火的徐栓兒在煙霧裡,活似八仙過海里的神仙。
謝琬讓霍珧停下來:“這種功夫,除了在戰場,沒什麼實際用處。你還有別的功夫沒有?”
霍珧想了下,又從一旁拿了根三尺來長的樹枝,舞了一段十分好看的劍術。
謝琬托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花拳繡腿。”
霍珧無語地叉起腰,定了半晌,忽而又從地上撿了顆雞蛋大的石頭,放在手心握了握,緊接著便有碎石砬從他的指縫漏下來。
謝琬終於瞪大眼,坐起來!
化石為粉,傳說中的武學神功啊!眼下雖然沒成粉那麼離譜,可是能夠做到這樣,也著實讓人吃驚了。
他揚起唇,執起她一隻手,將手上的石砬放進她手心裡。
“你請我做護衛,肯定不會後悔的。”他揚唇說道,兩眼亮如燦星。
一個闖江湖的混混,說起話來居然還有壓她一頭的氣勢。
謝琬將手上石灰慢慢拍落在地上,說道:“那可不一定。就算你功夫再好,你若不守規矩,我也一樣會處置你。”她站在階上與階下的他平視,忽然眯上眼,拿苞米幫子上的葉子去掃他的下頜:“衝你長著這樣一張臉,我就是把你賣到小倌館裡,也能賣回不少銀子不是嗎?”
霍珧的得意僵在臉上,半日才抬手摸了摸下頜。
半個時辰後,霍珧到底還是乖乖到謝琬面前來了。
謝琬正在倒出手上的碎銀酬銀徐家,徐家夫婦驚訝之餘十分歡喜,推辭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霍珧抱著雙臂站在階下,喚來徐栓:“跟你商量件事怎麼樣?”
徐栓道:“什麼事?”
“昨日傷我的那幫賊人十分厲害,他們若是遁著蹤跡找上你們就不好了,不如你穿我昨日那身衣服裝作是我,然後往南邊方向,往人群密集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出了省你就脫下衣裳回來,這樣你們就安全了。”
徐栓聽說家裡可能有危險,拔腿便去告訴了爹孃。徐家夫婦一聽這個也發了慌,再看見謝琬二人,神情間便就有些埋怨之意。謝琬瞪了眼霍珧,但是這項連忙又拿出五十兩銀票來,遞給徐家道:“其實並不一定會找上來,但是為了保險,你們就照做吧。這點算是給你們的車馬費。”
徐家夫婦的臉色這才好轉了,立時打點徐栓化裝出門。
霍珧細細交代了徐栓一番,等徐栓前腳走了,謝琬也與霍珧出了門,一路往寬敞開闊的大路上去。
上了大路謝琬很快僱了輛牛車,直奔南源縣。
到了車上看著沿途景物,她這才發覺已經快到了南源,昨夜他們那一走,竟然至少走了有五六十里的路。謝琬因為心急,一路上並未說話,霍珧也知趣地不曾開口。
黑衣人們就算再能耐,也想不到他們一個弱女子,一個服了麻藥的人,會在馬車失控之後還能相攜著走上這麼遠的路,可以說,到了這裡,他們已經是徹底安全了。
牛車很快到了齊府門前,謝琬跳下車,回頭交代了霍珧一聲跳上,便提著裙子往開啟的大門內奔去。
“表姑娘!”
院子裡迎面走來的齊氏身邊的兩位嬤嬤看到她,頓時如遭了電擊一般立在院中央動彈不得。
“琬兒在哪裡!琬兒在哪裡!”
還沒得兩廂搭上話,餘氏已經由齊如繡攙著踉蹌著出了二門。謝琬叫了聲“舅母”,已是哭著奔了上去,撲在她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