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掩月庵所在的西郊,一眾人的行程全部由週二家的打理。
掩月庵是個三進的小廟庵,十分簡陋。最後面的禪院被謝家的人一住,就再沒有空餘的房間。謝琬因為最小,被分在最靠近裡頭的扶桑院。
扶桑院左首沒了房子,右首是王氏所在的院子。這裡背後就是院牆,而院牆後就是山。山上有著密密叢叢的樹木,白天看來也算風景秀麗,到了夜裡,只怕讓人心下生怵。
謝琬並不怕黑,身邊又有邢珠顧杏,更加上王氏在側,只有有些動靜就會立刻引來駐守在山下的護院,因而對此安排並沒有什麼特別意見。只是對於王氏這場病,她心裡仍有疑惑,只是猜測她不知道出什麼夭蛾子,卻並沒有聯想到任家頭上。
週二家的走後,邢珠往四下察看了圈,回來道:“咱們這院子左側有個小門,從小門出去有條極狹窄的路,只容一人透過,只怕是廟庵裡的女尼平日上山打柴的路。路下面是個高約五六丈的懸崖,雖然不算很高,底下也只是土坑,但姑娘還是當心些,不要輕易出這道門的好。”
她也怕此來人手不多,自己也有照顧不來的時候。
謝琬點頭:“我知道了。”
王氏在禪院下來後,把丫鬟們都揮退了,問週二家的:“大老爺呢?”
週二家的壓低聲音:“已經在山下住著了。萬事俱備,就等天黑。”
王氏點了點頭。
外頭窗下忽然傳來砰啷一聲輕響,王氏立時坐起身,看向門口。週二家的才走到門檻前,謝棋已推門進來,甜甜地道:“老太太,我方才看見山下有賣槐花蜜的,我想去買兩罐來,孝敬給老太太您。”
王氏笑道:“你就是偷懶不想頌經罷?”
謝棋拉著她手臂撒嬌。王氏道:“你去罷,早些回來,佛前還是要恭敬的。”
謝棋嘟嘴站起,但是很快又燦笑開了,轉身出了門去。
王氏這裡看著她背影搖了搖頭,預備去佛堂。
謝棋領著丫鬟金釵和華勝出了山門,想起方才聽得的話,不由一凜,隨即差遣華勝下山買蜂蜜,自己則與金釵拐到左邊樹林子裡來。
一個人只要有心,總能辦成她想辦的事。她縱使沒在這裡住過好幾個月,有著王氏裝病的這幾日功夫,她也能摸清這裡的地形。
樹林子裡樹木不多,大多是松樹,但是松葉亭亭如蓋,擋住了烈日,也擋住了林外視線。她順著林子裡的小路進內,很快,就到了座廢棄的木亭前。亭子裡站著個臉上有著小刀疤印的男人,抱著雙臂,陰鷙地望著她這裡。
謝棋見到他,顯然並不意外,但眼裡還是浮現出一絲厭棄之色。
要不是為平心中的怨氣,她何至於在外頭找這樣的人打交道?好在這裡離廟庵並不遠,只不過隔了道土壕,他並不敢亂來。饒是如此,她也依然選在亭子外頭站定,“我已經摸清楚了,她住在扶桑閣,身邊只有兩個丫鬟。不過這兩丫鬟會拳腳,你到時必須引開她們方能行事。”
刀疤臉看著她,對她既想求他辦事,但是又這麼怕他感到有絲鄙夷,他簡短地道:“你要什麼結果?”
聽到這裡,謝棋目光忽然狠戾起來,她咬唇看著地下,說道:“把她姦汙了!最好是找幾個人齊上!”
面對她露出的狠色,刀疤臉也不由怔了怔:“真奸?”
她抬起頭來,皺眉道:“怎麼,不敢?”
刀疤臉不說話。
謝家不是好惹的。謝棋雖然沒告訴他要害的人是誰,可他又不是傻子,他難道不會去查嗎?
廟庵裡來的什麼人,他只消找個尼姑來問問就知道了。那謝三姑娘雖然上無父母庇佑,可終歸是謝家的人,不是他們輕易惹得起的。
她哼了聲,朝金釵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