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謝琬早就從吹來的夜風裡聞到那股淡淡的龍涎香,知道是霍珧。只是她雖然不拘小節,可今夜被他屢次這樣的牽手,作為一個姑娘家,終是有些彆扭。

她把手往外抽。霍珧在夜色裡看了她一眼,說道:“別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摔跤了又要我去扶。”說著又牽著她往坡下走。

謝琬語塞,好在夜色深沉,倒是也看不出來。

船已經找到了,是條安著小蓬子的小木筏子,霍珧上岸接她時,邢珠便在船上等著。

謝琬問:“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們的船來了不曾?”

霍珧一面順著兩邊渡船穿梭的方向划向對面,一面說道:“現在應該是戌時三刻的樣子,我們的糧船應該到了。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會是前面一排船中的第三條。”他居然連划船這樣的事情都會做。

謝琬撩開蓬簾,往對面碼頭上看過去,果然見排了一長排等待蓋關文的糧船。而第一第二條都已經在往前行駛了,第三條船上眼下正有人穿著公服和漕幫裝束的人從船上下來。

邢珠笑著看向她:“看來是例行檢查過了,接下來就該是好戲上場的時候了。”

三個人在船上同看向對面,果然沒多久,那船上就傳來吵嚷聲,緊接著,就聽見錢壯在高呼著:“……要找他們討個說法!我們也不是好糊弄的!”然後一行人就從船上急步下來,順著舷板到達了碼頭上。

碼頭上很快有人出面回應,錢壯嗓子大,程淵擅說,兩人一唱一和,很快吸引來一大群人。

又過了片刻,一名衣襟前後都繡著青甲紋的男子,就前呼後擁地到了喧鬧的地方。

謝琬精神一振,說道:“把船劃近點兒!”

小木船慢慢靠近到碼頭下,剛好能看清楚面向水面這些人的面容的距離。這裡泊了幾艘小烏蓬船,應該是用於兩岸行走的。

“那穿甲紋青衣的就是漕幫的青使穆癸。田崆猜的不錯,穆癸的母親跟佟汾的母親是姑表姐妹,就是佟汾沒交代過他,穆癸也會幫著他們擠兌田崆的。”

霍珧下巴微揚望著上方,靜靜地說道。

謝琬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江湖倒是闖出了些名堂,這都知道,莫非你做的是收集情報的差事?”

霍珧笑了笑,拿起船筏,又將船靠近了些許。

這下,已經依稀能聽清楚他們對話的內容了。

這時候田崆已經來了,正在扮深和稀泥的角色。大致與事先安排的那樣差不多,程淵這邊抬出了謝榮的名頭,逼得青使穆癸不得不因疏慢船隻檢測事項而拿出個說法來。程淵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三尺不爛之舌迫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而這穆癸也不是好對付的,正在試圖把責任往田崆身上推。田崆當然不幹,三方便亂成了一團。

謝琬打量那穆癸,只見三十來歲,高瘦身材,眼神忽閃不定,不像是什麼端良之輩。於是大約也猜得那佟汾是什麼樣的人。看模樣這裡程淵錢壯他們已經能把持得住,便也就起了撤退的心思。

她回身道:“回去吧。”

小木船再次在水面上輕輕滑動,然而剛退出碼頭下,霍珧忽然又停止了雙手。

謝琬道:“怎麼了?”

他皺眉望著前方,“前面有條船。”

前方不遠處,是一小片停泊在水灣裡的小木船,這些船平日裡應該是用來在對面兩個碼頭之間穿行使用的,因為不用的時候便停留在這片水灣裡。但是眼下這水灣裡停著條分外大些的木船,船艙封得嚴嚴實實。

邢珠道:“雖然是大些的船,但臨時停在這裡也不算什麼。”

謝琬看過之後卻也面色凝重的道:“不,你再看它的船身。”

那船的船身明顯的沉入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