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能在這裡長住,很是遺憾。”

任雋為什麼要走,他如今也已經知道了,但回想起來,他當時並沒有立馬就走,而是猶豫著等到翌日下人們回去稟報了任夫人,任夫人這才派車過來接他,可見他走的原因其實並非真心因為謝琬,而是謝棋捅了那麼大簍子的緣故。

但這種事怎麼好深談?他一面親手奉了茶給任夫人和黃氏,又招呼她們用瓜果。

任夫人笑著打量了兩眼屋裡的陳設,然後說道:“我方才與三奶奶聊天,由大少爺的婚事說起這房屋佈置之事,三奶奶說你們這頤風院才叫清雅,因而就過來串串門。如今看來,這屋裡雖然陳設不多,所設之物卻樣樣講究,佈置得卻甚是風雅,也不知是出自哪雙巧手?”

謝琅微笑頜首:“這院裡內外,全賴舍妹一人操持打點。”

任夫人看了眼黃氏,又笑道:“這麼說來,三姑娘不止是品貌過人,還極諳這持家之道。這樣難得的女孩子,也不知許了人家不曾?”

謝琅先聽得任夫人誇讚謝琬,心下已是高興不已,又聽她提到謝琬的婚事,頓時有種吾家有妹初長成之感,當下道:“舍妹才滿十一歲,尚未曾議親。且等大姑娘二姑娘他們說定也未遲。”

其實除此之外,他也還有自己的打算。

自從上回謝琬明白地告訴他暫時不議親之後,他也認真想過,他們兄妹年幼失怙,妹妹縱然自身條件不錯,只怕世俗束縛之下,也難得會有有眼光的人真正重視她,與其這樣輕率而為,倒不如等到他明年下場中舉之後,替她抬高几分身份,再替她挑選個好人家未遲。

任夫人自然不知他心裡想法,聽得說謝琬未曾許親,也就放了心,遂笑道:“想不到琅哥兒規矩這麼大。這訂親之事倒也沒有什麼先來後到,若是有合適的,先且訂下也成。撇去這層,就是弟妹越過兄姐先行嫁娶的也有呢。”

謝琅頜首:“夫人說的是,不過,因為沒有合適的人家,也就暫且不說它了。”

任夫人意味深長地笑道:“人常說燈下黑燈下黑,說不定眼前就有合適的,二少爺卻沒留神呢?”

謝琅因為知道謝琬不喜歡任雋之後,就再也沒把任雋跟她往一處想,眼下聽得任夫人這麼說,便有些懵了,合著她來這一趟,竟是要替任雋給謝琬求親?

老實說作為世交朋友,他對任雋並沒什麼成見,可是說到要做妹婿,那就不成了。別的不說,只說他一面惦記著謝琬,一面跟謝棋又總是牽扯不清,這算怎麼回事?而且謝棋為了他而設下陰謀陷害謝琬,他居然也乖乖跟著她過去“捉姦”!

作為一個男人,謝琅打心眼裡對他有著不認同。

也難怪謝琬看不上他,興許,她是比自己更早的知道這樣的男人靠不住罷?

想到這裡,他就笑了笑,伸手請二人用起茶來。

跟隨得謝琬久了,如今又有程淵這個老油子從旁點撥,他也學得了幾分太極術。

黃氏聽見任夫人的話,也不由得往她看來,回想起她今兒跟自己東拉西扯了一下午,時不時把話題往二房上扯,如今也不由得有些恍然了。這任夫人敢情是拉她來相看來了!她也曾聽謝葳說過任雋喜歡與謝琬親近,如今看來,莫非是真的?

她不由得往謝琅看去。

而任夫人見得謝琅但笑不語的模樣,瞬間也摸得了三分深淺。

看來謝琅也是不大同意這門婚事。這對兄妹倒還真是一母同胞生出來的,任雋這樣的少年配他們謝琬綽綽有餘,她謝琬一個喪婦之女,有什麼好拽的?莫非真以為憑著她那副面相,將來能挑個比雋哥兒還要出挑的夫婿麼?

任夫人心底裡發出兩聲冷笑,要不是為了長遠打算,她哪裡會這麼樣過來受他們的窩囊氣?

她深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