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到任府,聽說也就是尋常的吃飯打牌話家常,說的話題也都圍著大奶奶和大爺的婚事打轉,以及任家大姑奶奶在京中的生活,並沒有扯到別的。任公子聽說也去了京師,並沒有在府裡。”

謝琬聽完沉吟了片刻,也沒說別的什麼。

接下來她又觀察了一個月,這個月里長房在張氏的帶領下,依舊熱衷於每日裡的晨昏定省,三房則依然隔三差五地以各種藉口缺席。謝啟功重親交給謝宏一樁任務,月中去了江南收賬。而謝棋在府裡依然擺她的大小姐架子,成日裡穿得花團錦簇,像只遊走在春光裡的花蝴蝶。

著實沒發現什麼異樣。

謝琬漸漸移開心思,打理著米鋪的事。

前門衚衕的米鋪生意愈來愈穩定,謝琬不滿足於做散客生意。於是年後讓羅矩在京師呆了兩個月,把目標主攻向順天府學附近的官戶人家,直接與他們的採辦或大管事簽下往府裡專供米糧的協議。羅矩不負期望,兩個月裡拿下了三家,如此每個月多出固定五六百兩銀子的盈利。

羅矩經此點撥,大受鼓舞,上個月路遇桑田坊有兩間地段不錯的鋪子要出售,便打聽清楚了情況,回來跟謝琬轉述。

“按咱們眼下的情況,年內增開三四間鋪子不成問題。桑田坊靠近王府大街,附近都是宗室皇族,如果把鋪子開在這裡,再拿下兩宗宗室府上的米糧生意,基本上一間就可以頂上咱們所有綢緞鋪子加起來兩倍的盈利了。”

謝琬看著他手上的輿圖,回想著前世桑田坊內都有哪些皇室宗親。勳貴府上如今是靠不住的,除非是護國公霍家。可是一個霍家抵得上大半個親王府,以如今她的實力,想獨攬下霍家的米糧是不可能的。倒是這些公主皇子之家可以考慮。

“可以買下來。”她點頭道:“不過這樣的話,你不如再把所有鋪子做個統籌。

“比如印些糧票,即只要是咱們的食主,手執印著咱們商號和麵額的糧票,便可隨意在我們名下哪家鋪子裡兌換等額的米糧,這樣既給人們提供了方便,也省卻了有時這裡忙得慌那頭卻閒得慌的窘況,更重要的是,可以藉此把我們鋪子的名號擴散出去。”

羅矩略想,頓時身子一震:“這倒是個好主意!糧票流通得多了,咱們鋪子的名頭也會漸漸擴散開,名聲也會越來越響亮!”他一骨碌爬起來,“我這就去京師,籌備這個事去!”

謝琬忙把他喊住:“才回來,急什麼,過了端午再走不遲。”

離端午只有三天了,按照說好的日子,舅舅一家明日就會舉家到梭子衚衕來。謝琬早讓羅升傳話下去二房這日全部都到宅子裡來過節,羅矩好容易回來了,自然不能落下他。

羅矩聽得她這麼一說,便也就放下了手頭事,去到梭子衚衕幫著羅升忙碌起來。

謝琬這裡到了翌日,稟過了謝啟功之後,也與謝琅到了梭子衚衕。

齊嵩一家於辰時到達。

餘氏滿以為謝琬就算宅子,也頂多是跟黃石鎮上的宅子差不多大,到達謝宅大門外一見到長長的圍牆,已經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等進得門後在垂花門下窺得了二門內曲曲折折的廊道,花木掩映之間星羅棋佈的亭臺樓閣,已是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宅子該不少錢罷?”

到了謝琬安排給他們一家人住的丹霞院裡坐下後,餘氏遂憂鬱地看著謝琬說道。她真害怕謝琬是掏空了家底置的這宅子,雖然有處自己的地方住著是好,可是這麼樣傾盡家務去置辦它,未免就有些過於大膽了。

謝琬笑道:“買宅子加修繕以及置辦花木和傢俱,合約七八千兩上下罷。”

“七八千兩!”

這下不止餘氏驚詫,就連齊嵩和一雙兒女也吃了驚。

謝琬笑了笑,說道:“舅母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