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兵部報備,兵部郎中卻告訴他正好冬季營地的糧草該送去後軍營了,正好兵部手頭缺人,便要讓他在京多呆半個月,到時候一道帶回後軍營。
從七品在官兒在軍營能享受到多少福利?曾密突然得了這訊息,十分高興,想要把一幫舊友約出來聚聚,想起他們當中竟有好些還在五城兵馬司待著,而他當初走之前那麼多人羨慕他能去後軍營任軍職,如今他沒升反而只弄到了個小都事,連原來的舊職都不如了,哪還有臉面去見他們?
想到這裡他便又如洩了氣的皮球,悶悶地沒有點勁了。
任如畫提著這顆心防著謝琬找上門來防了個把月,人也被磨瘦了一圈,雖然謝葳跟黃家的婚事已經告吹,這些日子她卻不敢輕舉枉動,也不知道會陽伯夫人與四葉衚衕聯絡上了沒有。那失蹤的婆子她派人去找過,卻也一直沒有訊息傳來,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些事都壓在她心頭,於是連日也怏怏地沒精神。
這日見著曾密無聊得在廡廊下逗雀鳥,又不由擔心起他遭此一事心性變得懶散,若是就此失了鬥志,那可又如何是好?心下愈發憂急,便就陪著笑上前道:“好容易有這麼長時間的假,不如我們上街走走罷?眼看著要過冬了,正好也要去置幾匹綢緞制新衣。”
曾密並無不可,遂陪著她上了街。
這邊廂謝葳正在房裡看書,張氏忽然走進來,說:“今兒天氣好,咱們也上街去逛逛吧。”
謝葳放下書道:“怎麼忽然想起上街?”
張氏笑道:“方才聽護院們說起西市那邊有家新開的綢緞鋪子,售的都是蘇杭和潞州的綢緞,花色質地都極好,生意好得很,簡直說的是非去不可。正好入冬了也要添新衣,咱們也去看看。”
因著與謝芸關係不錯,謝葳與張氏關係還是極好的,聽聞便就換了衣,走了出來。
張氏這裡也特地挑了那議論的幾名護院跟隨出門,乘著馬車往西市去。
很快在護院的指引下到了西市名叫雲記綢莊的店門前,只見果然是間極大的店鋪,上下兩層都用來放了貨,花色琳琅滿目,而且兩邊都有樓梯上下,裡面人頭湧動,熱鬧得很。
護院們下車引著二人進內,張氏見狀便就笑道:“你跟文四兒這般慫恿著我們來,這鋪子莫不是你們家親戚開的罷?”
文四兒忙道:“天可憐見!小的們不過是順帶給奶奶姑娘遞個訊兒,怎麼就成了拉皮條的了?”
張氏笑罵了他一句,挽著謝葳進門來。
先在樓下轉了圈,文四兒打量了眼樓上,而後又指著樓上與張氏道:“聽說樓上貨色更名貴,奶奶姑娘不如上去看吧。”
張氏也就與謝葳上了樓梯。
曾密正坐在左首樓梯口設定的條凳上等正在選綢緞中的任如畫,謝葳與張氏上樓時他也隨意掃了眼,但是他不認識謝葳她們,因而就沒怎麼在意。
謝葳與張氏走先,文四兒等四人走後。到了樓梯口,文四兒忽然在無人留意到時擲了個綠豆大的鐵珠擊向謝葳膝彎。謝府的護院們都是謝榮親自挑選出來的武功甚好的練家子,謝葳又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這一顆彈珠猛地落在膝彎,她雙膝忽而一軟,頓時就往旁邊的曾密身上倒去。
曾密並未盯著她們直瞧,哪裡又曾防備她會突然往自己身上倒來,等到謝葳傾在他身上之時,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扶,兩個人的姿勢就呈很的模樣立時在樓上樓下都能看得見的角度展現出來了。
文四兒扯開嗓子大嚷起道:“登徒子!你敢非禮我家姑娘!我捧死你!”
說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揪住曾密的衣襟猛揍起來。旁邊與他一道攛掇張氏和謝葳出街的護院王安這時也大嚷嚷著撲上去,揪住曾密另一邊也開始猛揍,一面喊叫道:“